耳麥里依次響起士兵們匯報的聲音,與之相對的則是四周完全安靜下去的環(huán)境。
就好像那股敵人突然在黑夜中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了一般。
二三十米的距離并不算遠,在灌木叢和夜色的掩護下卻一點也不近,加上樹干的遮掩和起伏的地形,趁機撤退并不困難。
邵明不知道究竟是自己這一方還是敵人那一方在扮演“越戰(zhàn)美軍”的角色,亦或者雙方都是。
算上卡齊米日,至少有五個人沒有答復。
“有人看見動靜嗎?”
邵明問。
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
他偏過頭朝向阿斯吉,眼睛卻沒有離開前方的樹林。
“他們都被炸死了?”
“不一定?!?/p>
阿斯吉簡短回答了一句,抓住自己的耳麥。
“向前方投擲煙霧彈,準備撤退?!?/p>
士兵們開始行動起來,煙霧彈從散兵坑中飛出,落在那臺無人車后。
這堵煙墻不但將樹林間殘存的月光遮住,也足夠讓任何還藏在里面的人感受一下被熏是什么感覺。
邵明有些不解,他直起身子,“我們可以追上去,檢查迫擊炮造成的傷害?!?/p>
“窮寇莫追,”阿斯吉一把抓住邵明,將他拉了回來,“時間現(xiàn)在在我們這邊,撤回第二道防線?!?/p>
“何況他們并不是‘窮寇’,槍聲在炮彈落下前已經(jīng)在減弱,他們在接觸后很快就在撤退——我估計這多半只是一次火力偵察?!?/p>
后者看了一眼身旁只剩半截的卡齊米日,沖上頭的腎上腺素和內心的理智正在交鋒。
他猶豫了兩秒,點點頭,拿起對講機。
“全體按計劃撤出防線?!?/p>
阿斯吉通過無線電提醒:“A組先撤,保持警惕,b組檢查傷亡,c組掩護?!?/p>
“交替掩護,”他對著不遠處出現(xiàn)在夜色下的士兵喊道,“別他媽只顧著自己跑?!?/p>
邵明忍不住問:“你是怎么判斷出這是一次火力偵察的?”
“直覺,準確來說應該叫做戰(zhàn)斗偵察。”
阿斯吉轉回身子,繼續(xù)把槍口對準騰起的煙霧。
“我們十來個人,守五十米寬的防線,和敵人距離最多不過四十米,能漏出的缺口比你想得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