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那么做,你覺得他們會不會來繼續追殺我們?”
“那你也不應該在一個生命垂危的人身體下埋雷,”蘭伯特喊道,“你把他當什么?誘餌嗎?還要給他包扎,還要讓他生不如死地活著,讓他知道自己會成為同伴們死去的原因!”
他眼中淚光閃爍。
“只有這樣做,才能讓另一臺車的追兵停下來!”
邵明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壓抑的情緒本就被阿斯吉一點點挑出,現在蘭伯特突然出現,直接點燃了他。
“然后呢?我讓他活下去?我讓他接受治療?還是我給他一個痛快,讓另一支隊伍毫無負擔地帶著仇恨來追我們?”
蘭伯特愣了一秒,又開口道。
“那你也不能這么做——你原來是怎么說的,人為什么是人?我們有人性,有道德才是人,這么做我們還是人嗎?”
“你知道什么嗎?什么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嗎?”
“我們做的事情沒有什么是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別人的,但如果他們一定要把我們逼上絕路,那對不起,他們就會知道那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那你為什么這么懊惱,你的心里真的過意的去嗎?你當時真的冷靜思考過了嗎?”
“你以為我不冷靜嗎?我很冷靜,我現在沒有沖回去把他們的營地炸了就已經夠冷靜了!”
“如果你想當縮頭烏龜,沒有問題,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別人幫了我們,我們應當感謝;別人想要害我們,那我們也不客氣!”
“不要以為我不愿意和別人起沖突就說明我是軟弱的,你應當知道,我們作為一個團隊,更應該讓別人知道。”
“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站在我們對面的人,和喪尸沒有什么區別。”
在阿斯吉面前,他像是一個迷茫的孩子;但在蘭伯特面前,他又像一個固執的獨裁者。
一面是二十多年來文明社會的教育,心中已然成形的道德準則;一面是活下去的欲望,求生的本能。
這種矛盾的情緒從他沖下山坡那時就開始在他心中浮現,被自己詢問,被阿斯吉疏導,被蘭伯特爆發。
車廂內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靜靜注視著二人。
有人震驚,有人疑惑,有人不解,有人釋然。
蘭伯特沒有再說話,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邵明坐了下來,馮予笙和羅楠看他的眼光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但阿斯吉,里茲和托爾又全然是另一種態度。
“檢查彈藥吧。”他對大家說道,“檢查彈藥,保養武器,以后還有更多的危險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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