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著旋轉(zhuǎn)樓梯爬上風(fēng)車,中央吊著的巨大機械正慢慢活動著。
來到樓頂,他們看見了另外兩名軍人。
一人穿著和楊還有其他人一樣的波蘭軍裝,而另一人則穿著美軍的制服。
“很高興見到你們。”穿著波蘭軍裝的人放下望遠鏡,轉(zhuǎn)過身來。
這是一個50來歲的中年人,一雙眼睛堅定卻又和藹,他一旁的美軍軍官看上去30歲出頭,兩人的作戰(zhàn)服整潔如新。
“波蘭陸軍第12機械化步兵師第2機步旅1營中校營長,安杰耶·尼曼。”那名波蘭軍官伸出手,“我是翼騎兵軍團的指揮官,大家通常叫我中校或者教父。”
教父的聲音異常沙啞,他的喉嚨仿佛被擠壓在一起,每說一句話聽上去都特別費力。
邵明伸出手,和那“奄奄一息”的喉嚨相比,教父的手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粗糙和有力。
“我叫邵明。”他松開教父的手,阿斯吉緊隨其后。
“法國陸軍第13龍騎兵傘降團準尉,阿斯吉·科斯曼。”
“我是美軍第4步兵師第4航空旅17騎兵團第6戰(zhàn)斗偵察中隊少尉麥克斯·杰克森,我負責(zé)軍事情報工作。”一旁的美軍也跟著介紹自己,“我是軍團的參謀長。”
他握了握阿斯吉的手,“你也是軍人,來到這里有沒有‘回家’的感覺?”
“哈哈,”阿斯吉禮貌地笑了笑,“只是很久沒有你們這樣真正的軍隊出現(xiàn)了。”
“軍銜體制有助于我們維持秩序,比如楊,他精通英語德語,還會一些俄語,所以我們?nèi)蚊麨橹形尽!丙溈怂菇忉尩溃案叩能娿曌屗诿鎸ζ矫窈鸵恍埍鴷r……”
他想了想。
“呃,更有地位。”
“所以……”教父看向兩人,“就是你們領(lǐng)導(dǎo)火車一路向東,準備……或者說正在穿越整個大陸的?”
“實際上是他。”阿斯吉往后退了半步。
邵明連忙解釋,“不,并不,沒有阿斯吉我不可能走到這里。”
教父的目光多了一絲欽佩,他開口道:“我很欣賞你們,你們和我們一樣,是有目標的人。”
“算不上什么值得歌頌的‘目標’,”邵明不好意思地回答,“只是一種……我們民族的傳統(tǒng),落葉歸根。”
“我們的目標是奪回我們的國家,你們的目標是回到你們的家鄉(xiāng)……”教父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要謙虛,這可比那些只會在原地自掘墳?zāi)梗粸榱嘶蠲娜艘呱小!?/p>
“我們還是見過一些人,他們只愿意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指望著有人會從天而降將一切清理干凈。”
教父說著,看向遠方的城市。
“但你們和他們不一樣,你們知道前路兇險,但仍然一路從英國走到這里,我欣賞你們,甚至有點欽佩你們。”
“總要有人站起來反抗,即便是面對末日,也不能放棄自己的目標——我們就是來清理一切的那群人。”
邵明看向火車站的方向,忍不住發(fā)問:“你從哪里找到這么多人的?”
“你現(xiàn)在看到的就是整個波蘭陸海空三軍還剩下的士兵,一百人出頭。”教父苦笑一聲,“剩下還有一些……平民,怎么樣,還覺得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