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從自己的儀器中抬起頭來,問:“所以你是說他的癥狀已經有一些好轉,血壓已經在回升了?”
邵明有些為難地開口:“是……但我們不敢把他已經碎掉的骨頭留在身體里,所以還是決定繼續手術?!?/p>
軍醫思考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看著他臉上復雜的表情,邵明深吸一口氣。
“請說吧,無論有什么?!?/p>
“也許,”軍醫看向他,“當然我沒有在現場,具體的情況也很難說清,每個病人都有著自己獨特的情況,但是也許……”
“做第二次手術是一個……不那么好的決定,也許可能會在他的雙手和生命中做決定,但實際情況不明,即使在我這里也缺乏儀器去檢查他的情況?!?/p>
邵明愣了兩秒,他知道自己心里最害怕的結果——或者說原因,還是出現了。
“所以我們犯了一個錯誤?!?/p>
他低下頭去。
“如果把他放在那里,也許還能夠撐到現在——撐到你們的到來?!?/p>
“但是你們那時候并不知道我們的存在。”軍醫拍了拍邵明的肩膀,“這不是一個錯誤,這是一次盡力的嘗試?!?/p>
“根據我對你們的了解,你們很缺乏醫療知識,但你們都在盡力改變這個情況不是嗎?”
“我不知道這種改變是否是有效的,還是我們一直都朝著錯誤的方向在努力……”邵明看了一眼手機,“就像這樣?!?/p>
“只是一個可能性,無論如何,你們都可能保不住他的兩條手臂,而且你們也不能指望有什么‘機械降神’式的拯救突然出現?!?/p>
軍醫回到自己的工作臺后。
“或許你也可以一起來跟著學一些東西,但時間這么短,你們能得到的也只有皮毛?!?/p>
“謝謝?!鄙勖髡酒鹕恚皺z查完了嗎?”
“是的,你可以離開了。”軍醫對他說,“我可以向中校反饋,他肯定會同意你也來跟著學習的?!?/p>
“謝謝。”邵明點點頭,打開方艙的門。
“對了。”軍醫叫住他,“過兩天我會對所有人進行一次檢查,你們應該還在這里吧?”
“是,應該在。”邵明再次點頭,轉身離開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