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托斯的態度固然讓邵明有些不滿,本就問題重重的團隊并沒有隨著軍團的到來而改善,反而增加了新的問題。
邵明也不想在鐵軌旁待下去,他再次穿過車站回到公路前,看見西蒙斯和阿斯吉等人,心里升起了一股很是親切的感覺。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向著西蒙斯走去。
“你們怎么能夠保證軍團這么多的士兵都心理健康呢?”
西蒙斯顯然沒有想到邵明是為了這個問題而來,他放下手里的清單,脫口而出。
“我們有牧師。”
他緊接著說。
“開個玩笑,我想你應該不會在車上放一位牧師……但邏輯和有個牧師是一樣的。”
“怎么說?”邵明問。
“牧師……代表的是一種信仰,他能夠鼓舞我們在絕望的時刻堅守自己的本心,而另一方面,我認為更重要的是教父帶給我們的目標和希望。”
“請繼續,”邵明說,“你想說什么都可以。”
“這讓我們認為現在所做的事情是有意義、有希望的,你需要帶給大家希望,或者至少把事實擺出來。”
“我們的希望在于,無論如何,世界上的喪尸總有一天會被清掃干凈,我們是為了這個愿望而努力——而一座城市一座城市的清理也證明了這種愿望不是空穴來風,是能夠看到的、觸摸到的愿望。”
“你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回家,這個目標可以把大家團結在你的身邊,但回家只是一個目標,回家以后能得到的真的是安全嗎?真的是家人的懷抱嗎?”
“恕我直言,在看過了一路上那么多國家的凄慘結局后,你真的沒有在內心懷疑過你的父母家人都還好嗎?”
“這就意味著你們的愿望是虛無縹緲的,是生活在謊言中的,如果你們沒有勇氣面對真相,一直活在掙扎當中,又怎么能夠心理健康呢?”
“你們一邊繼續旅途,一邊在旅途中懷疑這一路的意義……”
邵明沒有說話,他的沉默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
西蒙斯停頓了一下,也許是他認為自己的話有些太過尖銳了,面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長官”需要承擔的責任至少在此時此刻遠超自己。
即使在過去,他也只是軍隊的一部分,是教父的打手和戰士,團隊的方向在哪里并不需要他去考慮,他只需要保證揮出的拳頭永遠致命。
何況現在二人之間不但是心態不同,關系也不同,邵明怎么說也是自己的直屬上司——當然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尖銳地批評自己的上司,在過去的軍隊中他就因為這種事吃了不少虧。
他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