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這個。”
蘭伯特站在車頭前,雙手叉腰。
邵明往前走了兩步,順著他的目光向后看去。
那已經被鐵板包裹得不成樣子的車頭前不知何時被他粘上了一捧白色的假花,潔白的模樣和骯臟的車頭顯得格格不入。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假花被襯托得更加精致,甚至有一種奇特的感覺。
“你還……挺有藝術細胞的。”
“不用謝。”
蘭伯特回答。
“我猜,過不了兩天就會變成紅玫瑰的。”
“那就更藝術了。”
邵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檢查一下車輛吧,過兩天就再也見不到這種大城市了。”
蘭伯特點點頭,向著火車走去。
邵明回過身,幾名士兵正在車旁聚在一起抽煙。
他大概能認出這是馬修隊伍里的人,和他們的長官一樣,這些人看上去也總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
有一個一點也不在乎“生活情趣”的長官,還總是以最高標準約束他們,也很難笑得出來——雖然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繼續向前看去,火車的長度已經比之前長了太多,給人一種一眼望不到頭的錯覺。
在那群士兵身后是曹喆和羅楠,他們似乎才去附近的河溝里打了一點水,正提著水桶走向車廂。
就在他們旁邊不遠處,馮予笙和山田涼正帶著安東尼一起在樹叢旁說著什么,想必是在繼續教他學習英語。
戈登正坐在三人的身邊,搖著尾巴聚精會神地盯著頭上盤旋的黑色小鳥。
小鳥很快落在火車上,有些好奇地打量著車頂上正在放哨的零霖瑞。
后者還是抱著他那把SL8運動步槍,一言不發地環視著周圍的環境。
長長的火車自然不可能只有他一人放哨,兩名士兵在靠近車尾的頂上——不過他們還挺會享受,搬了兩個椅子放在車頂。
如果不是蘭伯特的制止和確實很麻煩,他們可能還會在車頂上安一把遮陽傘。
一陣嘈雜的嬉鬧聲從零霖瑞腳下的車門處傳來,幾個士兵一起從里面跳下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