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十來個人,守五十米寬的防線,和敵人距離最多不過四十米,能漏出的缺口比你想得多太多。”
“子彈是點殺傷,不像炮彈是面殺傷,加上視野太差,如果對方全力突圍,我們的防線很難做的堅不可摧。”
邵明回想了一下,幾分鐘的接觸中他打出了三個半彈匣,大部分都是在胡亂射擊,想要持續不斷地控制住眼前這片森林,可能人手一挺機槍都做不到。
下掛榴彈也不可能像車上的武器站一樣持續開火,甚至敵人的榴彈還要密集一些。
“然而他們并沒有猛烈進攻,交火幾分鐘就立刻撤退——我們已經判斷出雙方的人手相差無幾,他們同樣可以分出一支小隊來試探我們。”
“我們的火力,人數,戰術……”邵明回答,“實力。”
“沒錯。”
阿斯吉接著說。
“何況……你會在第一次和未知的敵人戰斗時就賭上一切嗎?”
邵明點點頭,阿斯吉把手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
隊伍很快撤出了第一道防線,沒有子彈,沒有追兵,剛才那幾分鐘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快速結束的夢。
除了雙方都在地上留下的尸體和那些布滿彈孔的大樹。
“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阿斯吉跨過一塊大石頭,來到旁邊鋪著的睡袋上坐下。
“他們的火力于我們而言處于劣勢,在人數差不多的情況下作為進攻方,只有用極端的方式才能抹平差距。”
“你是說他們可能沖上來肉搏,”西蒙斯說道,“和我們打白刃戰。”
阿斯吉點點頭。
“嗯,這樣我們就無法再呼叫迫擊炮支援,榴彈,機槍都施展不開。”
“我們不會讓他們接近的。”
邵明抬起頭來看向他。
“他們要再突破一道防線。”
“幸運女神不會每一次都站在我們這邊,指揮官。”
阿斯吉同樣看向他。
“這次我們打了他們一個猝不及防,但下一次他們不會再往槍口上撞了,第二道防線是為我們撤退時繼續誘敵深入準備的,而不是同樣的陣地戰。”
“沒錯,”西蒙斯也跟著說,“我們現在的人手和精力不足以將整個谷底監控起來,即使所有人都在這里也很困難——何況散開本來就是給他們提供逐個擊破的機會。”
邵明沉默了,他又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