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再次爬過頭頂開始下落時,邵明也再次踩上了上山的道路。
他抬起頭來看向眼前的山坡,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即使墜落點在地圖上看來已經不遠,還有的是很長一節山要爬。
亞當在他身邊停了下來,很明顯邵明不是唯一一個雙腳發軟的人。
“我們……剛才下坡走了多遠?”
阿斯吉從二人身旁走過,順便回答了這個問題。
“60米的繩子接了5根,就走了這么遠。”
他說罷,也沒有停留,繼續向前走去。
“啥子安?”亞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楞個久,才300米?”
“肯定不止,有些地方還沒用繩子。”
跟在阿斯吉身后的西蒙斯又從二人身邊走過,倆人就跟路牌似的杵在行軍的小隊旁休息。
邵明看向亞當,苦笑著說道:“換個角度想,你下了100層樓的距離,站在下面把頭抬起來都看不到頂。”
“謝謝,”亞當皮笑肉不笑,“你這么一說,我真是瞬間感覺沒走兩步路了。”
邵明看了一眼隊伍,邁開腳步。
“我看人家雅各布這么瘦個身體都沒說啥,你這么健壯一個小伙子,就少說兩句吧。”
“激將法是吧?”
亞當快步跟上來。
“我懂。”
不過無論怎么說,休息總是要休息的,小隊沿著溪流又向前進了幾百米,在一片亂石灘旁停了下來。
半個小時的午飯時間是難得放松雙腿的機會,也許是因為昨天有人犧牲的緣故——大家看到希蒙的遺體也不過是幾個小時前,眾人都只是在默默吃著自己手里的干糧。
只有亞當一直在邵明耳邊嘰嘰喳喳的。
對自己的戰友倒在眼前這種事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處理方法,也許對他而言就是一直和別人說話來轉移注意力。
不過除了邵明也沒兩個人愿意在現在搭理他。
前者只是很難想象如果他登上了火車和曹喆蘭伯特二人會組建一個什么樣的“三人幫”。
阿斯吉來到二人身邊,從自己的那份干糧中取出一塊巧克力遞給邵明。
“你不吃?”
“我不愛吃這個。”
阿斯吉搖了搖頭,接著開口。
“桑托斯匯報說,馬修他們已經接到了諾瓦克,再有一會兒就能送到軍醫那里接受檢查和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