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一聲輕喝,從長槍中傳出。
嗡——!
整個宇宙,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那雙橫跨天際的巨眼,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波動。它那由混沌能量構成的眼白,開始像沸騰的水一樣翻滾;它那由星云構成的瞳孔,旋轉的速度驟然加快,無數星辰在其中誕生又毀滅。
一種痛苦,或者說是一種類似于“困惑”的情緒,從那宏大的意志中傳遞出來。
“你……竟然能傷到我……”那意念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觀棋者這一擊,并非物理傷害,而是“概念”層面的打擊。他用萬界之“理”,強行在“存在”這個絕對的“是”之上,劃出了一道“非”的裂痕。
雖然這道裂痕微不足道,但它確實存在了。
“哈哈哈哈!”觀棋者放聲大笑,笑聲中帶著一絲悲壯和釋然,“看到了嗎?‘存在’!你并非無敵!你也會‘痛’,你也會‘受傷’!只要這個世界還有‘規則’,還有‘邏輯’,你就不是絕對的!”
他的身體在長槍擲出后,已經變得半透明,顯然是燃燒本源造成了巨大的創傷。但他卻毫不在意,只是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注視著那雙巨眼。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
因為那道被劃出的“裂痕”,并沒有擴大,反而以一種更快的速度在愈合。而且,在愈合的過程中,那股“無”的氣息變得更加純粹,更加霸道。
“你讓我……很驚喜,‘觀棋者’。”那宏大的意志再次響起,但這一次,聲音里沒有了戲謔和憤怒,只剩下一種冰冷的、如同深淵般的平靜。
“你讓我明白了一件事。”
“我的‘收藏’中,不應該有如此不穩定的因素。”
巨眼緩緩閉合,又緩緩睜開。
這一次,它的瞳孔中,旋轉的不再是星云,而是一片純粹的、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
“審判之時,已至。”
隨著這意念的宣告,一道無法用視覺捕捉的“波紋”,從巨眼中擴散開來。
這道波紋沒有目標,它覆蓋了整個萬界之海”。
觀棋者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他驚恐地發現,自己與這個世界的聯系,正在被這道波紋強行切斷。他引以為傲的、與天地融為一體的特質,此刻卻成了最致命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