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義:你的思考,是‘噪音’?!俊币坏犁R面光芒閃過。
舟旋沒有反抗,反而順著這個定義想下去:“既然是噪音,那就不需要遵循邏輯。”
“【定義:你的存在,是‘悖論’。】”
“很好,”舟旋的亂碼意識中,閃過一絲清明,“悖論,就是可以同時為真,也為假?!?/p>
他找到了律法之陣的漏洞。這個陣法依賴于“定義”的絕對性和唯一性。它無法處理一個本身就是“悖論”的存在。
舟旋開始主動地“感染”自己。
他不再去分辨那些定義的真假,而是將它們全部接納。他既是“錯誤”,也是“正確”;既是“愉悅”,也是“痛苦”;既是“存在”,也是“虛無”。
他的靈魂,變成了一團由無數矛盾定義構成的、邏輯上無法成立的“病毒”。
“【定義:舟旋,是‘無’。】”
當這條終極法則降臨時,舟旋沒有像陣法預期的那樣,被邏輯悖論壓垮。他反而“笑”了。
“【定義:‘無’,是‘一切’?!俊?/p>
他用自己那已經化為“悖論病毒”的靈魂,對這條法則,進行了反向“定義”!
這一刻,舟旋不再是被動接受定義的“變量”,他成為了可以下達定義的“法則”!
整個鏡面球體,發出了刺耳的悲鳴。億萬面鏡子同時浮現出裂痕。因為舟旋這個“樣本”,已經徹底污染了整個實驗的邏輯基礎。一個可以定義“無”為“一切”的存在,讓整個律法之陣的根基,發生了動搖。
“【最終定義:律法之陣,是‘不完整’?!俊?/p>
舟旋將自己最后的、也是最核心的“悖論”,注入了陣法的核心。
咔嚓——!
一聲清脆的響聲,如同玻璃破碎。整個完美的鏡面球體,從中心開始,裂開了一道縫隙。然后,億萬面鏡子同時崩碎,化作漫天光雨。
舟旋從空中墜落,他的靈魂雖然千瘡百孔,但那屬于“舟旋”的自我,卻前所未有地清晰和堅定。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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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噬界之陣:存在的火花**
白念雪的意識早已空白,但她的身體,那具由光與毒構筑的軀體,卻在“被吞噬”與“被再生”的永恒循環中,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噬界之陣在吞噬她的“存在”,但它無法吞噬“存在”這個概念本身。每一次再生,都是對“存在”概念的一次重申。
而白念雪的身體,就是“存在”與“虛無”交鋒的戰場。
她的光之力量,代表著“存在”;她的毒之力量,代表著“侵蝕”與“終結”。這兩種力量,在她體內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在無數次的循環后,這種平衡,達到了一個臨界點。
當噬界之陣再次“吞噬”掉她一只手臂時,那手臂殘留的“存在痕跡”在再生過程中,發生了異變。它再生出的,不再是血肉,而是一朵由純粹光芒構成的、閃爍著劇毒黑芒的花。
這朵花,是“存在”與“虛無”的矛盾結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