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望著蘇璃離去的方向,眉頭微蹙,鉛灰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他靜靜地佇立在原地,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唯有那被風(fēng)帶起的樹葉,在他腳邊打著旋兒,更添幾分寂寥。
良久,他輕嘆一聲,像是下定了決定,刷的一下,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空蕩蕩的一片,就像他從未出現(xiàn)過,徒留那隨風(fēng)飄零的樹葉,安靜地旋轉(zhuǎn)打圈。
第二日,陽光透過客棧的窗戶,蘇璃瞧想了蕭天衍的房門。
蘇璃將拍賣所得的靈石,按之前的約定分出一半遞給蕭天衍,“蕭大人,我想在此多逗留幾日,就不隨你一道回巡妖司了。聽聞下界和凡界交界處生長著一種名喚陰陽草的靈藥,我想去尋找看看。”
蘇璃的聲音清脆,一雙明亮的雙眸直視著蕭天衍。
蕭天衍微微低頭,目光凝視著蘇璃,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他垂下眼睫,沉默了半晌,似是在壓抑著什么,才緩緩開口:“好!那里秩序混亂,這個玉牌你可以戴上,是巡妖司內(nèi)部的聯(lián)絡(luò)信物。
那里有我們巡妖司派過去的探子。你若遇到什么困難可以去找他。”
他的聲音低沉而淡漠,卻能聽出帶著一絲關(guān)切,將玉牌遞向蘇璃時,手指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她的指尖,蕭天衍微微一怔,鉗起手指似是想留住那一點溫度。
蘇璃干脆利落地接過玉牌,點頭道謝后,轉(zhuǎn)身離去,步伐輕快。
蕭天衍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莫名覺得心中有點堵,他不明所以地蹙著眉,抬手按在胸口,隨后也轉(zhuǎn)身,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客棧。
蘇璃找到玉言時,他正安靜地坐在客棧的角落,面具下的雙眸神色溫和。
蘇璃走上前去,將自己的打算告知于他,并建議道:“你可以繼續(xù)在客棧養(yǎng)傷。”
蘇璃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關(guān)切,畢竟玉言重傷在身。
玉言輕輕搖頭,拒絕了蘇璃的提議,聲音溫柔:“我和你一同去吧,我現(xiàn)在受著重傷,無力自保,你若走了,我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畢竟我得罪的仇家還是挺多的。”
他鉛灰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無措,神色落寞。
蘇璃蹙眉這模樣怎么那么熟悉,像極了陸辰,也是慣用這手段讓她心軟,偏偏她還挺吃這一套。
她心中有些猶豫,此去都不知道會遇到什么危險,若帶上玉言,真遇到危險豈不是更難逃脫。
玉言似是看懂了她的顧慮,垂下頭,溫聲道:“我不會給道友添麻煩的。我對陣法略知一二,指不定到時能派上用場。
對兩地交界處的環(huán)境我略有耳聞,聽聞那里有下界陣修設(shè)置的陣法,輕易難以破開。”他微微抬起頭,目光注視著蘇璃。
蘇璃聽罷,心中動搖了。
她沉思片刻,腦海中權(quán)衡著利弊,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玉言同行,誰讓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就這樣,兩人踏上了前往凡界和上界交界處的路途。
陰陽草,是合歡宗秘術(shù)玉簡中提到的一種極為罕見的靈草。
它的生長環(huán)境特殊得近乎苛刻,只有在凡界與上界的靈力交匯之處,吸收兩種截然不同的靈氣,方能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