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正一注視著忽然陷入沉默中的我,內心也不由得有些忐忑。
眼前的這一計劃,是他和小城智樹在終端信息zhonggong同商議得出的結果。
當前的局勢,若只依靠他們二人的力量,想要在這黑幕掌管的局勢下有所突破,是幾乎不可能的事。與某一方的黑幕合作,獲取信任,在套取情報的同時爭取更多喘息的時間,這才是他們如今應當要做的。
在尋求合作的人選上,介于之前不死川正一與山本御人的合作,他最后還是認為答案的謎題很簡單——作為“超高校級的演員”,且曾經與后者有所接觸的我,就是最后的那一位并不自知的“演員”。
但這一切,依舊只是建立于他不死川正一的猜想之上。小城智樹認為這一場合作,仍然需要一些小小的外部壓力,以及適當的落魄,才能夠更好地促進不死川正一與我的合作進行。
先前在包廂之內的對話,便是小城智樹的一計。
在已知黑幕擁有監控的情況之下,他們二人聯手一事,在黑幕的眼中并不是秘密。
因此,小城智樹在未告知不死川正一的前提之下,故意在包廂試探不死川正一,不僅僅是為了測試他的心理狀態,還是特地在黑幕面前演的一出戲。
要想讓黑幕將注意力完全放在內訌,而非他們這些村人身上,就要完全解除武裝,丟盔卸甲,擺出一副已然投降、安分守己的模樣。
而換算在他們如今的情況,便是解除表面上的合作關系。
在那之后,他們曾再次前往過包廂,又演了另一出“小城智樹拒絕不死川正一的合作邀約”的戲劇,按小城智樹的話而言,這便是做戲要做全套。
不死川正一:你難道不擔心,黑幕其實根本就不知道我們所演的這一場戲?
小城智樹:不可能的。
小城智樹:我在上一起學籍裁判上,將大部分黑幕的身份全部點出,逼迫著他們與我們明牌對抗。
小城智樹:黑幕對我的警惕性,現在應該正是峰值,一定會像先前竊聽我們計劃時一樣,對我的一言一行都無比關注。
雖然他們無法親自從黑幕那里確認,事實究竟是否如小城智樹說的那樣。但現如今既已確認了黑幕中的合作目標,便要盡快趕在其余黑幕對他們動手之前,與我搭上線。
于是,便有了今天晚上的這一幕。
不死川正一的說辭,也是由小城智樹親自指導的。后者所言的“小小壓力”,便是讓他學會不留痕跡地撒謊——謊稱小城智樹決定要去尋找二口勝也進行合作。
從上一起學籍裁判中,小城智樹能夠清楚地分辨出我與二口勝也并非同一陣營的人。
溫室的謎題是由我布置,可結果卻是二口勝也想要利用黑幕終端,進入溫室“竊取”線索。對于合作的同盟者而言,我明明只需要將線索直接拿給二口勝也即可,不用如此大費周章。
可二口勝也的出現,卻恰恰說明了這個謎題的本質——一個引誘電梯案掛人者出現的陷阱。
二口勝也在辯駁時如此激烈的態度,與如炸彈一般一碰即爆的怒火,并不像是做賊心虛,更像是對某人或某事的憤懣,小城智樹判斷他并非是掛人案的主謀。更何況,任何一個聰明人,都不會選擇自己去踩一個明顯針對他本人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