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春梅信鴿從我背后出現后,我和小城智樹二人便與春梅信鴿閑談,不再交流其它的話題。
小城智樹瞥了一眼我椅子背后的墻面,那面墻光滑平整,幾乎看不出有任何機關的痕跡。
他收回了目光,戴著透明的薄膜手套,從面前的餐盤里拿起一塊菠蘿披薩放入口中,一邊嚼著一邊思索著方才的情況。
這春梅信鴿毫無征兆地從我們二人背后出現,這恰恰證明了他的想法——這間包廂并非是個安全的談話場所,而是在被春梅信鴿所暗中監聽。
小城智樹的視線從墻面移動到我手旁的終端。
剛剛春梅信鴿突然從我的背后飛出,這一行為很顯然是暴露了它正在監聽這間包廂的事實。而自從春梅信鴿從我身后飛出后,我也沒有再繼續使用終端。
方才小城智樹之所以沒有注意到身后的春梅信鴿,也是因為他正在用眼角的余光偷瞥著我的終端屏幕——他注意到我正準備和北鳴忍聯系。
而春梅信鴿卻在我的消息還未發出時,突然暴露了自己的存在,飛出的位置還正正好好是在我的身后,這兩者之間若是有聯系的話春梅信鴿是想要打斷我與北鳴忍交流?
如果他的猜想為真,那打斷我與北鳴忍對話的春梅信鴿,與我便不是同一陣營,而是那第三黑幕手下的爪牙。而他先前與不死川正一在這茶餐廳里演的幾場“決裂”戲碼,也是被第三黑幕所知曉。
仍值得在意的一點是,春梅信鴿為何要突然打斷我與北鳴忍的交流。
我與小城智樹各懷心思,與春梅信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桌上的餐點很快便被我們掃食一空,與春梅信鴿告別后,我先小城智樹一步邁出茶餐廳,給北鳴忍發了一條訊息。
早川景子:你在茶餐廳?
信息發出不過幾秒,我注意到我消息旁的“未讀”變為了“已讀”。北鳴忍的回復很快便接著發來。
北鳴忍:對的。
瞧見北鳴忍的回復,我依舊皺著眉頭,心底未完全放松下來。
早川景子:你一個人嗎?羅素同學沒和你一起?
北鳴忍:今天想一個人吃飯。
北鳴忍:我要繼續品嘗蛋糕了,早川同學,待會兒再聊吧。
我盯著北鳴忍回復的最后一條消息不語,將終端熄屏收回口袋。身后不遠處的小城智樹注視著我的動作,似有意若無意地開口道:
“看起來包廂的保密措施并不妥當。”
“你指的是春梅信鴿?”
的確,當時在包廂里的時候,我便覺得春梅信鴿的出現極為蹊蹺,似是在有意阻斷我與北鳴忍的交流。
因此,在享用完午餐離開餐廳時,我才會第一時間給北鳴忍發消息確認她的安全。可從北鳴忍的回復速度與她發的動態來看,她似乎并沒有遭遇不測。
我擰著眉頭,心中帶著思索,與小城智樹一同走過空蕩蕩的海灘,按下了電梯的下行鍵。
下午兩點半,210號房,星見俊司的個人房間。
今日對于星見俊司而言,只是一個尋常的下午。他如在這間旅館的每一日一般,在茶餐廳享用完午餐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進行午睡。
兩點半,這一時刻正是他每日午睡起床的時間點。他打了個哈欠,從臥室的床上起身落地,穿著拖鞋前往衛生間洗了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