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全封閉的包廂內部,平板傳來的廣播聲響,在寂靜的走廊上格外刺耳——
“親愛的客官~您點的飲料已送達~請盡快查收哦!”
羅素沒有第一時間拿起橙汁。若那小黑白信鴿擁有意識,恐怕此刻會在內心責怪羅素故意刁難于它。但很可惜,它只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機械體,并不懂得工作上的彎彎繞繞,只會一聲不吭,高舉著翅膀上承載的餐盤,仿若要是作為客人的羅素不拿起餐盤上的橙汁,它就不會離去。
在觀察了幾秒鐘后,羅素將餐盤上的橙汁輕輕抬起,小黑白信鴿才像是觸發了什么隱藏機制,一陣叫喊聲從小小的機械身軀里傳出:“冬雪房,已送達,歡迎下次光臨!”
話畢,小黑白信鴿便以送餐時的速度,緩步經過夏石房的方向,路過春櫻房的門前,最后回到前臺左側的廚房。
小城智樹低著頭,手輕輕抵在下巴上思索著:“我們在春櫻房用餐時,似乎并沒有聽到其他包廂查收飲料時,小黑白信鴿的送達回復。”
“那是當然的阿魯!我們每個包廂的隔音性可是很好的!”
春梅信鴿聞言,驕傲地仰起機械小鳥頭,嘰嘰喳喳地叫喚起來:“想要在走廊上偷聽包廂里的對話?又或者是想在包廂偷聽走廊的閑談?除非把包廂門打開,上述兩種情況都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阿魯!”
我和小城智樹不置可否。
我們兩人一鴿跟著端著橙汁的羅素,緩步走入了冬雪房之中,也得以一眼看見,放置于包廂桌面上的那吃剩的藍莓蛋糕,和略有渾濁、少了三分之一杯左右的橙汁。
“這就是北鳴同學在冬雪房用完餐后未處理的餐飲?”我一邊觀察著包廂,一邊追問道。
“是的阿魯!”談及案件,春梅信鴿的語調又帶了些惶恐,“北鳴客官離開包廂以后,我就把它們都收到廚房的冰柜里,準備當作今晚的晚餐喂給小黑白信鴿們的。我敢保證——絕對沒有其他人和鴿,動過冰柜里的這些餐品阿魯!”
“等等——”小城智樹捕捉到了春梅信鴿話語里的一個關鍵信息,“你說北鳴同學離開了包廂?”
先前因為尸體出現在七樓,小城智樹誤認為北鳴忍是在包廂之中遇害,而后才被兇手以某種方式搬運至海灘。
但若北鳴忍安全地離開了冬雪房,那便意味著她并不是在茶餐廳內死亡,上面的推測也因此失效。
“千真萬確!我親眼看見她從前臺路過離開的阿魯!”春梅信鴿連忙驚慌地點點頭應道,“但是她離開茶餐廳之后又去哪里了,這我就不知道了阿魯。”
“北鳴同學有午覺的習慣。”
在春梅信鴿流著冷汗講述完證詞后,一旁的羅素及時出聲,為它后半句的疑問進行了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