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轉移話題。”我蹙著眉淡淡應道,“即使你沒有入侵黑白信鴿的系統,在第四起學籍裁判的情況之下,場上仍然有四位黑幕勢力的人,無論如何都是平票,優勢始終都是落在黑幕方手里。
“倒是你雖然矢口否認自己與黑白信鴿有關,那你又為何多此一舉,修改黑白信鴿的行事風格?明明駭入系統之后,你只需要讓黑白信鴿成為一個工具就行了。還有,七樓的那些性格鮮明的黑白信鴿,也是你搞的鬼吧?”
“早川同學,真讓我失望,你真不懂‘樂趣’。”星見俊司深深嘆了一口氣,“在這所封閉的旅館之中,無法與外界溝通交流,難道你會愿意一直與一個‘工具’待在一塊嗎?我只是不想一個人活的太無聊。”
我略顯驚訝地挑挑眉:“看不出來,你還會寂寞。”
“當然。每個人都會有孤獨的時候,區別在于他們會不會把自己的寂寞說出口。”
“那恕我冒昧——你感到寂寞的時候,是有什么喜歡‘認媽’的特殊癖好嗎?”
星見俊司笑意不減,將話鋒立即轉向某位不在場的中立人士:“這個問題,我認為你應該與羅素同學進行深入探討。”
“有件事情我覺得很奇怪。”我撩了撩自己的頭發,拖長著聲調詢問道,“自從黑白信鴿性情大變之后,她稱呼我們都是采用直呼‘某某同學’,但只對一個人不一樣——她對你的稱呼是‘我親愛的孩子’,而且據我觀察,她只對你一個人這樣說過。
“如果你沒有喜歡認一只機械鴿為母親的愛好的話,我思來想去,能讓你費盡心思黑入系統,修改黑白信鴿的性格的原因,就只能是因為這只黑白信鴿身上最為獨特的地方——她擁有著聲音的‘原型’——那便是曾經與村吉一同從獄川縣打拼出來的前妻,一位優秀的女高音歌劇演員。”
星見俊司瞇起眼睛,眼神之中略透出一抹好奇。
“龍也,我記得你曾經也對我說過,小的時候跟著母親去過劇院打工,還有那位飾演‘克里斯汀’的女演員。。。。。。結合這一點,再加上你所稱的在‘獄川縣’有親戚的說法,名為‘村吉’的姓氏。。。。。。
“——你是村吉章介和他前妻的孩子,我說的沒有錯吧?”
星見俊司挑起眉,仿若像是聽見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低低笑起來。
“早川同學很適合街道辦查戶口的工作呢。”星見俊司微笑道,“你說的沒錯,‘村吉龍也’當然會是村吉章介的孩子。”
我察覺出星見俊司話里有話:“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星見俊司的面容之中沒有任何動搖,“早川同學在這里與我聊了這么久,莫非就只是想要探尋家庭倫理劇的問題?”
“我只是很好奇,既然你是村吉前妻的孩子,對于他先前拋妻棄子的所作所為,你難道就沒有任何一點不滿?”
星見俊司立即會意,輕笑一聲:“早川同學是想要將我拉到筱木秀高副導演的陣營?”
“敵人的敵人也是朋友。”我也絲毫不掩蓋自己想要拉攏他的想法,“我不相信你會對不負責任地把你和你母親拋棄在獄川縣的家伙抱有感恩之情。”
“那你可會錯意了,早川同學。”星見俊司搖搖頭,“的確,我憎恨著把我和母親丟在獄川縣,每天被迫過著提心吊膽的親生父親。但同時,也正是因為他,我才能離開獄川縣——我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對于同樣是獄川縣出身的你,應該同樣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