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東街茶餐廳的道路并不漫長,當我們三人踏入店面的時候,春梅信鴿正躲在柜臺后面瑟瑟發抖。
雖說第五起學籍裁判已經結束,但那躲在暗處的襲擊者可沒有就此善罷甘休。它的好閨蜜早百合在第五起學籍裁判結束后沒多久,也迅速遭到了一位神秘紅衣女的毒手。如今掌管七樓四大街區的黑白信鴿里,也就只有它仍茍延殘喘地活著了。
春梅信鴿的求生欲望很強烈——她還沒有離開過七樓哪怕一分一秒,享受屬于自己的鴿生呢,怎么能夠就此死去?
哪怕春梅信鴿再遲鈍,卻也知曉殺害它們的襲擊者,就在目前存活的嘉賓們之中。
似乎是意識到作為老板娘自己有些失態,春梅信鴿擔心自己惹得我們之中哪位嘉賓不快,惹上殺身之禍,它迅速理了理自己的丸子頭,擠出一副諂媚的笑容:“各位客官~今天怎么有事大駕光臨小店呀——想吃點什么?”
“我們不是來找吃的,春梅。”我趕忙開口,打斷了看似還有寒暄欲望的春梅信鴿,“在上一起學籍裁判結束之后,我對于毒殺案的案件細則,還有些在意的地方。我想來問你一個關于點餐機制上的問題。”
春梅信鴿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雖說這一表情在我們三人看來,就像是春梅信鴿正在等候著誰的指令一般。
也許在某種意義上,也的確如此。
在面對這種與案件相關,不知該說不該說的問題之時,春梅信鴿都會將問題的原句,原封不動地發送給比自己權限更高的裁判長,等候著對方發布“可說”或是“不可說”的指令。
畢竟,對于它春梅信鴿而言,一旦在回答問題時出了什么差錯,泄露了什么關鍵信息,它的鴿子頭可就不保了!
唉,外有襲擊者威脅性命,內部上有黑白信鴿裁判長,下有不智能的小黑白信鴿,內部和外部,上面和下面都在給壓力,這就是一個中層小領導的困境啊!
春梅信鴿在心中做了百般糾結,才向我開口道:“早川客官想問什么?”
“如果在送飲料的途中,房間內的客人臨時有事,沒能及時接收到飲料,送餐的小黑白信鴿會一直等在門前嗎?”
春梅信鴿的機械眼轉了轉,算法在大腦之中迅速轉化為一則申請,向黑白信鴿裁判長發送。
大約停頓了三四秒左右,春梅信鴿接收到了允許告知的指令,它才搖搖頭道:“不是的,早川客官。送飲料的小黑白信鴿最多只會在每個包廂的門前停留兩三分鐘左右,若客人離開包廂上廁所,沒能及時接收到飲料,小黑白信鴿則會自動將這位客人的飲料,劃入到下一批送餐行列中。”
。。。。。。就是這個!
“謝謝你,春梅信鴿,我沒有疑問了。”
心中的推測得到了肯定的答復,我向春梅信鴿莞爾一笑。
春梅信鴿似乎被我的笑意所感染,它打量著我,一直緊繃著的瑟縮姿態也略微放松了些,連翅膀都不緊貼著身體:“早川客官,就只問這一個問題,就可以了?”
“足夠了。”
我緩緩點頭,目光落在它黑白分明的羽毛之上,笑意依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