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白信鴿旅館內部,所有幸存者都已站在學籍裁判場的內部,商討著這場節目的本質。
在進入通往地下一層的電梯之前,我掏出終端,從筱木秀高處得知了不死川正一未能及時到場的原因。我心中暗暗估算著,該如何在闡述節目本質時拖延時間,為不死川正一進入旅館內部多爭取一分一秒。
黑白信鴿站在學籍裁判場的頂部,過于熾烈的聚光燈落在她的身上,襯得她像一只優雅的、翩翩起舞的蝴蝶。
“我親愛的同學們,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這一場自相殘殺即將迎來它的終局。”黑白信鴿用一種華麗卻又過于夸張的語調宣告道,“如今,你們可以盡情地在這學籍裁判場上,交流你們在這七天內所得到的答案。”
黑白信鴿話音落下,學籍裁判場上卻一片寂靜,沒有人選擇先行開口。
距離《死亡游戲》結束也就只剩下這一場學籍裁判,星見俊司也借此不再以軟弱來偽裝自己。在眾人都嚴肅著臉的場合之中,星見俊司卻展露出一副開朗的笑臉,若不認識他的人,還會誤以為他是住在隔壁的鄰家男孩。
“大家怎么都不說話?”星見俊司的目光在我們三人之中徘徊,語氣里帶著一絲令人不快的調侃,“我認為這場自相殘殺的本質已經很明顯了。大家之所以沒有開口說話,是不愿意接受這一事實嗎?”
“那星見同學認為,我們所處的這場自相殘殺,本質是什么呢?”
小城智樹面不改色,如路上偶遇故人一般,他看似禮貌地寒暄著,言語間卻將問題反拋給星見俊司。
“根據最新開放的八樓的發現,這個問題并不難回答。”星見俊司帶著一抹詭譎的笑,“無論是建筑工作室里的‘立春日和酒店’,還是我研究教室內部的所謂熱搜詞條,以及信永同學研究教室里的財務報表,毫無疑問都說明了一件事——我們身處一檔以‘自相殘殺’為主題的節目之中。
“而我們所處的‘黑白信鴿旅館’,則根本不存在于世界上,因為它的名字,實際上是‘立春日和酒店’。”
或許是不想再給我們交流的時間,星見俊司自顧自地將本應由小城智樹和羅素推理出來的結果,直接公之于眾,這不由得讓我略微皺起了眉。
我瞥了一眼終端,依舊還未收到長穗由梨繪發來的通知,這意味著不死川正一依舊還沒進入大型送貨通道中。
小城智樹并未在言語間有任何停留,迅速地接上了星見俊司的話語:“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各位同學,不覺得很可笑嗎?如果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都只是一場節目,那我們豈不是活在‘楚門的世界’里?放眼望去的一切全是空洞與虛假?
“我們所處的‘黑白信鴿旅館’是假的,自相殘殺也是假的,而且根據我們先前的調查,就連之前死去的同學們,也不一定是真的死了,甚至他們可能連兇手也不是!
“在這檔節目里,究竟有什么是【真實】的呢?”
可以看出來,星見俊司的確是演都不想演了,如今的姿態與他先前的偽裝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