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二口同學的事情,那就更簡單了。”村吉章介的目光透過屏幕移動到也略有些震驚的二口勝也身上,“二口同學之所以會參加《死亡游戲》,是因為他提交了海選申請表,順利經過了節目組的重重篩選,才成為了節目的嘉賓之一,與節目組內部的工作人員沒有絲毫關聯。”
“村吉導演,您針對內田同學一事的說法,正是證明了內田同學在節目中的存在,與像二口同學這樣的‘關系戶’無異。”不死川正一并不吃村吉章介冠冕堂皇的這一套,“您為內田同學提供了殺人手法,未清除她的記憶,甚至允許她與黑幕聯手活到最后,這本就是一種針對內田同學的特權。
“而村吉導演,您說二口同學是通過節目組的篩選才成為節目的嘉賓,那我手中的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您也還沒有解釋清楚。”
真是麻煩。
村吉章介瞇起眼睛,拖長著聲調嘆了一口氣。
“我允許內田同學活到最后?不死川同學,那內田同學最后活到最后了嗎?如果與黑幕聯手活到最后就是‘特權’,那么與早川聯手的北鳴同學又是什么呢?說到底,我真正給她提供的特權,只有未清除記憶這一點。她選擇采用怎樣的殺人手法,以及是否要與黑幕聯手,這些都是內田同學自己的權利,與想要作案的北鳴同學沒有區別。
“另外,內田同學的海選同樣是經過篩選的,我沒有給她放過水,自然也沒有內田同學是關系戶的說法。”
不死川正一輕微皺起眉頭。他看出村吉章介在有意地運用言語,將內田京子和二口勝也從“關系戶”的輿論之中洗清,好降低節目直播間內觀眾的怒火和沖擊。
他在腦海之中回憶著方才村吉章介的回復,敏銳地意識到對方大部分的措辭都在反駁著“內田京子是關系戶”的論點,而對于二口勝也則是在反駁內田京子的基礎之上輕描淡寫地帶過。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避重就輕的手段。
不死川正一眼珠一轉,重新組織起措辭來反駁道:
“村吉導演,所以您依舊是承認為內田同學清除了記憶這一特權,不是嗎?以及,還請您正面地回答一下關于我手中這些照片的問題。即使您證明了內田同學并非關系戶,但也絕不能以此來否認二口同學也同樣不是。”
“那不是特權,不死川同學,正如你所說,這是交易的條款。我沒有給內田同學清除記憶,從而換來她幫助我推動節目的進展。事實上,在第一期節目里就死去的她,并沒有茍且偷生,也沒有用自己已有的記憶干擾到你們后續的自相殘殺,她與普通的嘉賓是一樣的。”
村吉章介搓著手里的魔方,手指靈活地轉動著魔方的區塊,只是村吉章介并非在將打亂的魔方歸位還原,反而是在將其原本就不規律的色彩攪得更亂。
“關于你很關心的二口同學,我不得不承認,我與我的妻子非常疼愛他。但一旦進到節目,我們就必須維持著公平公正的理念,不能插手節目內部的自相殘殺事宜。我們也不愿意讓他進入《死亡游戲》,畢竟里面有喪命的風險。因此我在節目組的海選之中,對他做了百般阻攔,但依舊沒能擋住二口同學對于自相殘殺游戲的熱愛。
“不死川同學,正如你們先前所推理的,我并沒有給我的侄子開‘關系戶’的特權,他沒有黑幕終端,也就意味著他沒有監控視野、無限貨幣以及萬能房卡,在這座旅館里,被清除了記憶的他,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他所擁有的特權,甚至不如你說的內田同學。你指認他是關系戶的那些照片,也只是我們親屬之間的閑談交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