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友
海城夏天的白晝漫長,早上七點鐘的陽光早就透過紗幔灑進來,與之一起闖進房間的是小狗已經(jīng)不再虛弱的shenyin,一聲又一聲的,像是察覺到已經(jīng)有依靠之后的頤指氣使。
景越被吵得不耐,分了只手往旁邊推了推,“梁臣……”
手落空,和有些冰涼的枕頭親密接觸,睡意惺忪的指使也沒得到回應(yīng),然而隔了一道門之外,shenyin聲未絕,頗有催促的意思。
從床上掙扎著起來的景越只覺得自己像剛生完孩子一樣,又累又困,半夜幾次被這小家伙吵醒,都是她有些不耐地將梁臣踹起來喂奶,迷迷糊糊的印象只有他光著膀子,穿著條灰色睡褲爬起來、接溫水、倒奶粉。
確實,梁臣的脾氣比她好多了。
又想到昨晚是自己信誓旦旦保證照顧好它的,景越壓下起床氣,照著昨晚醫(yī)生的吩咐接了杯溫水,顯示器上顯示剛好的45°,拆開奶粉盒,用平勺往奶瓶里添了兩勺,搖勻。
然后去洗浴間將針管沖洗干凈后,吸了一管兌好的奶,遞到睜開一條縫的小狗嘴邊。
喂完奶,景越給它換了個尿墊。
收拾好之后,殘存的那點睡意也蕩然無存。
頗有些閑情逸致,景越踩了雙軟拖鞋推開陽臺門走了過去。
早上的陽光不太炙熱,清涼的風(fēng)鉆進睡衣里,景越裹緊衣服,有些懶散地依靠在欄桿上。
入目是湛藍一片的海,淺藍色的波浪一層一層卷來拍在沙灘上。幾顆椰子樹下已經(jīng)支起來了躺椅和帳篷,距離日出不滿叁個小時,沙灘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對著酒店的方向,有一群小孩打著沙灘排球。
景越的視線匆匆掠過,而后停留在中間特別突出的身影。梁臣一米八五的身高在一群才及腰的小朋友中來回穿梭,他穿了藍色的襯衫短袖和白色t恤,襯衫敞開,灌了風(fēng)宛若張開的一雙臂膀,雙手輕輕一撈就將還在半空中的排球攬進懷里,隨意往前一擲,那顆輕盈的球便越過白色的網(wǎng),在對面小朋友慌張的接球動作下?lián)湓诹松碁┥稀?/p>
如此簡單就贏下一球,惹得身邊的小孩一陣狂歡著小跑,才一瞬間,便都圍了過來,幾個人還真是沒什么代溝般交談起來作戰(zhàn)計劃。
沒由得,景越突然開始感嘆,到底還是年輕,明明晚上都那么折騰了,這哥們像個沒事人一樣,活力四射,而她單是靠在欄桿上就覺得還有些疲憊,正糾結(jié)是叫客房服務(wù)送餐上來,還是點個外賣。
余光里,遠處的沙灘上有兩個年輕女孩小跑著靠近中間的人,神采也如飛揚的裙擺一般,帶著少女的羞澀與勇敢。
叁人不知交談了什么,下一秒順著梁臣的動作,倆人齊齊望向這邊,看起來倆女生有些遺憾和尷尬,匆匆說了句什么就挽手小跑著離開。
不用猜,想必梁臣早就看見了她站在陽臺上,還偏偏不急不慌地露了一手打排球的技能,宛若孔雀開屏般。
現(xiàn)在他也沒什么心思打球,彎腰和旁邊的小孩兒說了幾句話便小跑著往酒店的方向來。
梁臣推開陽臺門,一眼就看見趴在欄桿上出神遠眺的景越,長發(fā)柔順地披散在背上,有幾縷被風(fēng)掀起,露出漂亮的側(cè)臉,倆人都遺傳了梁器宇的骨相——下頜的骨頭轉(zhuǎn)折流暢但卻鋒利,尤其是她不說話時,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感。
腳步聲由遠及近,景越?jīng)]回頭,下一秒肩膀上便落下重量,他從背后環(huán)抱過來,下巴擱置在肩膀處,一只手緩緩地玩弄著系在腰間的睡衣帶,昨晚他就是這樣輕輕扯開之后,倆人在浴室里又來了一次。
“醒這么早?”他身上一直有淡淡的薄荷味,順著晨風(fēng)鉆進鼻腔里。
“被丟丟吵醒了。”
“丟丟”這個名字是昨晚景越想的,只不過她一臉興致盎然提出這個名字時,剛好推開把她壓在墻上又親又啃的梁臣,惹得他有些不悅,微微瞇著眸子就咬上了她的xiong乳,牙齒輕輕磨著rutou,然后懲罰般地往外扯,等到景越受不住,喉間溢出求饒之詞時,才吐出那抹紅萸,“姐姐,zuoai要專心。”
回憶起這場景,景越只覺得左xiong還隱隱作痛,放在欄桿的手肘往后推了推,制止腰間不老實的那只手,在下落的瞬間,手背碰到一陣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