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頭畜生,你想的太多了!”余淵嘴角上挑,再次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方才那一下看似簡單,實質(zhì)上在這個世界中也只有余淵能夠做到云淡風輕,不留痕跡了。他先是化氣為刀,形成一個極薄的氣刃,而后以最快的速度,砍向?qū)Ψ降念^頂。同時以冰屬性滲透到對方的牛角中,改變了其內(nèi)在的結(jié)構(gòu),于此同時,氣刃劃過,將其輕松砍下來。這也是盛奎爾感到一陣清風從他頭頂掠過的原因。只不過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牛角已經(jīng)被砍下來了。整個速度太快,招數(shù)銜接的天衣無縫,所以,等牛角被砍下來后,盛奎爾頭頂?shù)谋鶎傩赃€沒有完全散去,也因此傷口沒有血流出來。等盛奎爾發(fā)現(xiàn)牛角被砍掉的時候,冰屬性這才散盡,鮮血也就奔涌而出了。這身手簡直是細思極恐,也難怪盛奎爾在盛怒之下還能夠耐著性子詢問對方使用了什么功夫。他不相信這是真的武道手段。
可余淵哪里會給他這個機會啊,言語之間的侮辱頓時將盛奎爾所剩不多的理智徹底湮滅,哞的一聲巨吼,盛奎爾的身形突然暴漲了一大截,原本高大的身形如今已經(jīng)長到了五六丈高,如同法天象地的手段差不多。巨大的盛奎爾,舉起拳頭,自上而下向語言砸了下來。此時余淵在他眼中確實如同螻蟻一般。眼見著拳頭直接砸在了余淵的頭頂,而后是嘭的一聲擊中地面的聲響。就算余淵是鐵做的,這時候也要變成鐵片了。
“好大的力氣,不愧是用來耕地的畜生?!本驮谑⒖鼱栆詾榈檬值臅r候,一個聲音從他身后又傳了過來。正是以瞬移手段躲過他襲擊的余淵。還是一臉笑容,滿是不屑?!八溃 笔⒖鼱柎藭r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理智,剩下的只有殺戮和本能,雙拳再次出擊,嘭的一聲,就在拳頭落下的一瞬間,余淵的身形又消失了。隨后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皝硌?,在快一點點就好!”還是那種滿不在乎的腔調(diào)。不過這個時候的盛奎爾,眼睛已經(jīng)變成了血紅色,上面的血絲都要突出來了,額頭正中一個漸漸鼓起來一個凸起的圓包。余淵見狀不由得微微一笑,這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對著盛奎爾又是伸出一個手指,向內(nèi)勾了勾。嗷的一聲,盛奎爾口中發(fā)出了不似人聲的嚎叫,隨后頭顱一低,僅剩下的一根對角對著余淵便撞了過來。在他身形奔跑的同時,身前漸漸凝聚出來一個巨大的公牛虛影。這叫做化氣為實,乃是超階高手的手段,相當于領(lǐng)域修煉。若是修行到了深處,這個虛化的身影,能夠與實體無異,對手相當于面對兩個同級別的不同外形的盛奎爾。原本盛奎爾是沒達到這種層次的,只不過這一番他被余淵激怒,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將身體內(nèi)最為原始的本能釋放了出來,所有神識和修為都集中在了眉心之處,這才超水平發(fā)揮,凝聚出來了這個半實體。饒是如此氣勢也相當驚人了。
可余淵依舊面不改色,反而是嘴角露出一個更加燦爛的微笑,身形一晃再次消失,等他再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在盛奎爾巨大的頭顱之上了。也看不清他用了什么手法,只聽盛奎爾一聲慘叫,緊接著巨大的身影轟然倒塌。余淵則是穩(wěn)穩(wěn)的落到了他身后的地上,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只不過他的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顆圓潤的乳白色珠子。這就是剛才盛奎爾在盛怒之下將畢生修為和神識凝聚起來,形成的元氣珠,也是余淵此行的一個重要目的。只見他神識一動,一股精神力量直逼那珠子內(nèi)部,隨后一個虛幻的盛奎爾便從中跌落出來,這是盛奎爾剩下的最后一段神識。
“你想干什么?”此時的盛奎爾已經(jīng)沒有了方才的癲狂,滿眼都是恐懼。當年他們的神可是說過的,他們這種級別的存在,只能被封印,無法被消滅。只要有一絲神識尚存,就能夠重新借體重生。只不過是個時間問題而已。可眼前這個面帶微笑的少年,顯然已經(jīng)看破了一切,不但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這最后一絲神識,而且明顯沒打算放過自己。這讓他心中如何不慌呢?
“我?不是早就說過了么,我是來送將軍去死的?!庇鄿Y笑道。
“你,你就不怕我族人的報復,不怕我族真神震怒?”盛奎爾的聲音已經(jīng)接近怒吼,但顯然是色厲內(nèi)荏。只有受了欺負,打不過人家的孩子才會說,我爸誰誰誰的??磥砑幢闶菑娬咭搽y以逃過這一規(guī)律?。?/p>
“怕,當然怕,我只怕他們不敢來找我。哈哈哈哈,真神,不過是人家的奴才而已——”余淵這話出口后,身上的氣勢也隨之爆發(fā),一股君臨天下的威壓頓時鋪滿了整個空間,盛奎爾的神識一個經(jīng)受不住,竟然噗通一聲被壓得跪在了地上。僅存的倔強令他不甘屈辱,想要抬起頭來,可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勞的。
“爬蟲,爬蟲,真神給了我們不死不滅的靈魂,你殺不掉我,殺不掉我——”盛奎爾歇斯底里的喊著。
“是么?呵呵呵,那我可想要試一試了?!闭f到試一試的時候余淵的語氣突然放的很輕很輕,幾乎是在說給自己聽。又似乎是不想和對方多廢話了。只見他輕輕伸出一個手指,按向了跪在地上的盛奎爾的后腦。
而盛奎爾因為抬不起頭來,也沒聽清余淵后面的話,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說什么?說什么了?”還是一副倔強的樣子。
余淵微微一笑,輕聲的溫柔的道,“我說滅——”話音未落手指已經(jīng)點上了對方的后腦。
“滅……”盛奎爾還想問什么,可隨著一陣眩暈襲來,他的神識突然便沒有了意識,虛幻出來的身體也一抖,然后散去了。只剩下余淵一個人站在原地,手中握著那顆只剩下對方修為的珠子道,“還有,謝謝??!”然后身形漸漸消散,重新化作神識狀態(tài),裹挾著這顆珠子,循著當初在陣外留下的精神坐標,一路穿越數(shù)個空間遁了出去。
在陣中一番大戰(zhàn),不過消耗了一盞茶的時間。外面的初兒和馬志堅剛剛盤膝打坐下來,便感覺周圍傳來一陣能量波動。馬志堅迅速睜開眼睛,拉起初兒向后方掠出去五六丈遠,方才警惕的看向陣法入口。他雖然知道余淵現(xiàn)在強橫的可怕,可當初盛奎爾可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不相信余淵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能夠?qū)Ψ浇鉀Q。大概率可能是兩個人在下方大戰(zhàn),毀壞了陣法,此時怕不是要打到地面上來。就在他警惕的目光中,陣中央果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定睛一看,竟然是余淵。眼見他那副輕松的樣子,馬志堅心中不由先是一嘆,自己終究還是修為低微,想象不到認知以外的東西,余淵的修為已經(jīng)到了自己連猜都猜不到的境界。而同時又是一陣欣喜,畢竟對方還是和自己有一段師徒的香火緣分,而且那可是自己的女婿啊,修為越高他當然就越高興。于是搶上前幾步,開口問道,“淵兒,如何?”自從定下了閨女和余淵的婚事,在私下里馬志堅也沒有什么忌諱,直呼余淵的名字。余淵對于這種親近的稱呼,當然不會抵觸,無論是年齡還是為人,亦或是身份,馬志堅的這聲淵兒,他都欣然接受。
“解決了!”余淵輕松的笑道。
“這么快?”馬志堅不敢置信。
“那家伙重傷未愈,戰(zhàn)力下滑的厲害,此消彼長之下,當然不是我的對手。”余淵不想多做解釋,也不想當著馬志堅的面吹噓自己修為如何高深,于是給了他一個能夠接受的理由。果然馬志堅聽罷點了點頭,這才對嘛!
“師父,你幫我護個法,我想幫初兒打開經(jīng)脈。”私下里余淵對馬志堅一直稱呼師父,他也試過稱呼對方伯父,可太過生分,用了幾次兩人都不舒服,便棄之不用了。后來余淵又想要稱呼對方爹爹,這個可就有點抖了,雖然他和馬宣若的事情已經(jīng)定下來了,可叫爸爸還是早了一點。所以,最后還是選擇了這個師父的稱呼,恰到好處。
“打開經(jīng)脈?”馬志堅有點沒弄明白。
“嗯,我在下面得了點東西,有助于初兒的修行?!庇鄿Y點頭道。這次來他帶上初兒和馬志堅二人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帶初兒來之前他就盤算好了,這盛奎爾利用邪法將初兒打造成他的爐鼎,最后雖然沒有成功,但還是改變了初兒身體內(nèi)部的一些經(jīng)絡走向。這對初兒來說雖然過程很痛苦,卻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好處,經(jīng)脈拓寬,修行起來事半功倍??绅埵侨绱?,他修行的速度也只是比普通人快了幾分而已,余淵即將進入大世界,生死未卜,他也想給這個徒弟留下點什么,畢竟師徒一場,他可不想虧了這個頂門大弟子。恰好要滅了盛奎爾,于是他心中便有了計較。當初為了調(diào)整初兒的肉身,盛奎爾可是下了大工夫的,那可是他重返這個世界的肉身,自然要和本體同源同枝,所以,這時候初兒的身體,幾乎和盛奎爾的本體不相上下了。如此一來,將盛奎爾的一身修為注入初兒的身體,也不會產(chǎn)生排斥和承受不住的情況。所以余淵才不惜浪費時間激怒盛奎爾,讓他在盛怒之下,將修為拔升到極點,凝聚在一處,形成那顆乳白色的珠子。經(jīng)過他抹除盛奎爾最后的意識后,這顆珠子就成了單純的能量。只要注入初兒的體內(nèi)就好。只不過這個過程有點復雜而已。至于帶上馬志堅,是一會還有事情交代。
馬志堅語言如此說,當下點頭,盤膝坐到了在地上,初兒也坐到了他的身邊。其實余淵根本就不用什么護法,這樣說不過是場面上的交代而已。眼見初兒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余淵將那粒珠子握在手中,不斷的用自身的修為去將其壓縮,壓縮,再壓縮,最后變成只有針尖大小的一個小顆粒。這才揚手打入了初兒的額頭正中。隨即他的一縷內(nèi)力也跟著進入了初兒體內(nèi),引導著這顆珠子循著經(jīng)絡進入到他的丹田之中。在其外部下了一道禁制,這才收回了內(nèi)力。
“好了!”做完了這一切,余淵將初兒喊醒。
初兒站起來,揮舞了幾下拳頭,又暗自運轉(zhuǎn)了一個小周天,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變化。當下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不是說打開經(jīng)脈么?怎么一點變化都沒有。余淵見狀也笑了道,“想什么呢?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為師給你打通經(jīng)脈也是需要你自己努力的。為師只是幫你拓寬了經(jīng)脈的基礎(chǔ),日后隨著你的修為越來越深,進步也會越來越快,現(xiàn)在是看不出來的?!痹谶@方面余淵說謊了,他可不想讓初兒知道自己丹田之中存在一個超階強者的全部修為,因此而放松了自己的修行。他在那顆珠子上是下了禁制的,隨著初兒修為的增長,這些禁制會一個個解開。初兒每進階一個層次,修為提升將是別人的二倍。直到他將盛奎爾的修為全部吸收掉為止。他這也是為了初兒的成長好。
見師父如此說初兒也明白了,當下跪在地上給余淵磕頭道,“多謝師父!”余淵也不阻攔,他既然要進入異界了,或許回不來了,這個頭算是初兒給他送行了。初為人師,他在情感這一塊還是很在乎這個徒弟的。
“無需多禮!日后勤奮修行,不要辜負了為師一片心意就好”等他磕完頭余淵才將他扶了起來。
“徒兒謹遵師命,不敢懈怠?!背鮾汗е?shù)幕卮稹?/p>
余淵點了點頭,隨即看向馬志堅道,“師父,我有一事想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