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玉二人離開后不多時,只聽的房門腳步聲響,緊接著房門被推開,秦江流伸手虛引,將一個瘦弱的少年請了進來。隨即從外面將房門關上。那少年進入房間后,余淵立即起身口中喊道,“兄弟,一向可好???”
來人正是余德順,顯然也是經(jīng)過一番喬裝,脫下了太監(jiān)的衣服,換上一件素白的長衫,倒也一個翩翩少年郎的摸樣。只是多了幾分陰柔。那少年眼見余淵起身,竟然上前一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忍不住的啜泣起來。倒是把余淵弄的愣住了。他這一番熱情,也就是三分真誠,七分在做戲。畢竟和余德順只是有過那么短暫的接觸,布下了一步暗棋,也沒想到日后真的能夠用上,而且還這么快。沒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基礎,甚至連利益關聯(lián)也沒有。說起來好聽,什么兄弟哥哥的,歸根結底,比泛泛之交不過是強了幾分而已。怎么也沒想到,今日重逢,對方竟然唱了這么一出出來。
余淵心中不由得也在打鼓,到底是自己的演技太牛了,讓對方情不自禁,入戲太深了。還是對方也是個戲精,比自己演技還好,他也搞不清楚了。不過眼前的場面倒是不能空著。他連忙上前伸出雙手將余德順扶起來,口中連聲道,“兄弟,啊,你,唉呀,可是想死為兄了?!闭f著說著,眼眶也紅了。媽媽的演戲么,難道小爺我不會?
“哥哥,你要救我??!”那余德順被扶起來,屁股剛剛貼到椅子上,雙手卻緊緊握住余淵的手臂不放松,口中說道。
“不急,不急,有為兄在,你慢慢說?!庇鄿Y輕聲連聲安慰道。心中恍然大悟,原來這小子是遇到了難事兒啊!卻是我表錯情了。轉念一想也明白過來了,這余德順家中也沒有什么親人,上面也沒有人拉扯他,朝堂之中也沒有什么勢力,如今皇宮后面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遇到了事情,最少還要有個人商量吧。自己無疑是最好的人選。我說怎么一約他便火急火燎的來了,而且一見面竟然行了這樣大的一個禮。余淵心中恍然大悟。只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將余德順逼成這個樣子。
在余淵的連聲安慰下,余德順終于恢復了平靜,松開了余淵的雙臂,二人挨著坐到桌子旁邊。余德順這才開口道,“不知哥哥今日約我,可有什么事情?”
余淵搖了搖頭道,“哪里有什么事情,不過是為兄外出方才回到皇城之內,想和兄弟敘敘舊而已。”他乃是人精,此時明顯這余德順有事情要相求于他,若是先說出來他要打探皇宮里的事情,豈不是漏了底。反倒不如先聽一聽余德順具體遇到了什么事情,到時候見機行事,看看能不能從他口中套出來一些消息。若是可能的話,將其發(fā)展成為皇宮中的眼線,也算是完成了余淵最初的想法。聞聽余淵這話,余德順眼睛又紅了。“哥哥,我遇到了大麻煩!”
“慢慢說,不急。”余淵拿起茶壺給余德順倒了一杯茶,繼續(xù)安撫他道。
“哥哥,這地方說話可方便?”余德順左右看了一圈,隨即問道。
“放心兄弟,為兄還是有些手段的,這里說話安全的很,有話盡管說就是。”
“哥哥,我中毒了,還是那種要命的毒藥?!?/p>
“什么?我來看看?!庇鄿Y說罷將余德順的右手拿住,將手指搭在他的脈門之上,檢查了許久,這才將手放下,點了點頭道,“果然如此,確實是中毒了?!?/p>
“哥哥,你既然能夠查出來,可能夠解毒?”余德順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生圈一樣,一把再次將余淵的手臂拉住,焦急的詢問道。自己家的事情自家知道。他身體里的這種毒,他也找了京城中幾個有名的大夫查看,別說治,就連他中毒的事情都查不出來。如今余淵一口道破他中毒的事情,想來比那些庸醫(yī)要強得多。
“毒倒是能解,可卻有個麻煩?!?/p>
“什么麻煩?”
“這毒一旦被解開,那下毒之人定然知曉,你可有顧忌?”余淵畢竟和兩位天下間醫(yī)術、毒術最為高明的人修習過,這余德順身體內的毒非常詭異,并非是一種單純的毒藥。而是夾帶著一絲意識能量的毒藥。施毒之人將一絲意識包裹著一種令人神經(jīng)產(chǎn)生劇痛的毒藥,投入人的體內。普通檢查的手法,破不開那層意識,自然也就查不出來他中了毒。而施毒之人能夠隨時控制那道意識露出破綻,釋放出里面的毒素,讓中毒之人痛苦不堪。一旦這層意識被強力破開,那施毒之人定然也會知曉。所以余淵才有此一問。
“這個……”余德順沉吟了一下,明顯還是有所顧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