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了吐舌頭,“那沒辦法了,怕你睡過了,特意一大早來找你。”
封銀沙輕車熟路地坐下來,指了指瓶中的百合,“路過花店時順便買的,給你買的。”
王默笑著看破不說破。
三人簡單吃過早餐,稍作收拾就準備出發。
齊娜翻出一個薄披肩,給王默披上,“早上溫度低,披上吧。”
外面霧蒙蒙的,起了晨霧,果然如齊娜所說溫度偏低。
齊娜負責開車,王默坐在副駕駛,封銀沙則和花坐在后面,花是王默昨天吩咐管家準備的。
清晨的墓園寧靜肅穆,晨露還未完全散去,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
墓園守墓的大爺看著熟悉的車牌號,和三人簡單隔著窗戶頷首問好,就沒再多管。
墓園除了特定的日子,很少人來。他見得最多的就是這三個年輕小孩,有時候他們是一個一個單獨來,有時是兩個結伴來,三個一起來的時候也有。
來得最多的是那個長頭發,兩側編著麻花辮的姑娘,白頭發戴著墨鏡的那個小伙和另一個小姑娘結伴來得比較多。
三人默契地走入墓園后,沿著熟悉的小徑,各自分別。每個人都有墓要掃,每個人都有話想說。
王默在一座雙人墓碑前停下。
墓碑上并列著兩張黑白照片。
記憶里,父母都是溫和愛笑的人。沒想到最后定格在墓碑上的照片這么嚴肅。大概是因為兩人的死亡都來得太意外,連一張適合的遺照也沒有。
王默彎腰輕輕放下手中那束勿忘我,用手指拂去碑上的落葉。
這是她的媽媽王惜文最喜歡的花。爸爸還在的時候,回家總會給媽媽帶一束。
那時,父母都在。
記憶里關于父母的面容已經斑駁模糊,回憶太過久遠,卻又太過難忘。王默總覺昨天似今天,關于父母離去的畫面總出現在她的夢里,而她一直在昨天徘徊。
王默注意到墓碑后已經有了一束帶著晨露的勿忘我,看樣子是昨天放的。
爸爸已經沒有親人朋友在世,而媽媽的親人只有她和舅舅。
王默凝視著墓碑上父母的面容,手指緩緩撫過冰涼的碑石,描摹著上面刻著的名字:王惜文、陳詞。
“爸,媽,”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本來我想去找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