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本來我想去找你們的。”
王默望著墓碑后的那束勿忘我停頓了一下,“也許是因為無論結果如何,你們都回不來了。舅舅他也還需要我。我就不去。”
王默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泛黃的舊照片,小小的她被媽媽抱在懷里,爸爸摟著媽媽,兩人笑得溫柔。一家三人里,除了小小的她,都沒有看向鏡頭。
爸爸的目光專注溫柔地盯著媽媽,媽媽溫柔地哄著她,而她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鏡頭。
“我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恨的。直到恨來恨去,發現恨的只有自己。后來想了想,算了,放下也是一件需要學習的事。”
王默拿去墓碑后藏起來的花,“我應該是。。。。。。”
又看向墓園里正在認真掃墓的兩人。
她蹲下身,仔細擦拭著墓碑上的塵埃,動作輕柔而專注。
“。。。。。。。應該是學會了。”
墓園忽然起了風,吹亂少女的發絲,就像逝去之人在輕撫她的發頂,安慰她一樣。
思念的吹了又吹,拂走生者的悲傷。
路經熟悉的小徑,這條路,最初的她是在奶奶的帶領下。奶奶牽著她的小手,帶著對著墓碑拜了一年又一年。
奶奶教會了她路,她也一個人走了這么多年。
墓碑也從一座,變成了兩座。
“奶奶,媽媽,爸爸,娜娜又來看你們了。”
齊娜輕輕放下手中的鮮花,拂去墓碑前的落葉與塵埃。
“奶奶,我現在也很好。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個在學校幫我有些高冷的女孩子嗎。按奶奶記性,應該不記得了,雖然我每次都會和你說。”
齊娜停頓了下,眼中閃過落寞,“也不一定。畢竟奶奶總是念叨著希望我能有一個朋友。我人生里的第一位朋友,奶奶一定是記得的。”
她微笑著,眼里閃過淚水。
“默默好厲害,她一直堅守正義,抓了好多壞人。”
齊娜從包里取出塔羅牌,熟練地洗牌、切牌,然后抽出一張“力量”牌放在墓碑上。
“希望你們能給予默默對抗一切的力量。保佑她,也保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