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萬人也跟著散去了,這時,韋見素帶了幾名幕僚從府中出來,望著地上被踩得支離破碎的錢箱子,他冷笑一聲道:“這就算賠禮道歉結束了?”
幕僚許湛道:“對方的道歉其實也就走個形式,無非就是相國去天子那里告御狀,他們就可以說,已經賠禮道歉,但相國不肯接受而已?!?/p>
韋見素哼了一聲道:“我孫子的相貌毀了,仕途也毀了,道個歉就沒事了?”
許湛嘆口氣道:“如果在這件事上糾結,相國一定是吃啞巴虧,他們只要死死抓住一點,是公子先動手,天子就不可能把責任全部推給對方,最多是把動手的侍衛殺掉,然后再給公子補償一點官職,這件事肯定不了了之。”
“那你說怎么辦?這口惡氣就這么忍了?”
“相國,只能從別的方面來收拾安祿山了,或者收拾安慶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相國,有的時候,我們面對邪惡和仇恨,必須得忍耐?!?/p>
韋見素緩緩點頭,“你說得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正月初五凌晨,天還沒有亮,一支數百人的騎兵隊簇擁著一輛寬大馬車抵達了新豐縣,這支騎兵對正是從范陽趕來京城的安祿山。
安祿山正鼾聲如雷在馬車內酣睡,他身體肥胖嗜睡,此時,還不到他醒來的時候。
這時,身材瘦小的內侍李豬兒用力將他推醒,“王爺!王爺!”
安祿山迷迷糊糊醒來,眼睜開一條縫,不滿問道:“怎么了?”
“京城來人了,說有重要事情稟報!”
“扶我起來!”
李豬兒用頭頂著安祿山后背,一點點將他頂坐起來。
安祿山拉開車窗問道:“到哪里了?”
“啟稟王爺,馬上要到新豐縣了,中午前能到京城?!?/p>
安祿山和哥舒翰二人在李鄴封王不久后,兩人一起也被封王,安祿山封為東平郡王,哥舒翰封為西平郡王,歷史上,他們應該在明后年才封王,但因為李鄴封王,把他們也提前了。
“京城來人在哪里?”
片刻,送信人上前,將一封信呈上,“王爺,二公子的急信!”
安祿山接過信,李豬兒也點亮了燈,安祿山仔細看信,安慶緒寫來的信自然不會完全是實話,當然,真相除了動手侍衛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但動手侍衛已死,真相就湮滅了。
安慶緒說他相親受辱,和韋清玄發生口角,因罵韋清玄幾代人都是小白臉,韋清玄先動手打人,侍衛護主心切,不慎在韋清玄臉上劃了一刀。
他第二天去韋府賠禮道歉,但韋府不接受,還把人和禮物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