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準備,糧食、財富、兵器、訓練子弟,但對于我們個人,練就一身高強武藝才是最現實的,最有用的,才能在亂世中活下去,才能保護自己的家人。”
李鄴默默點頭,就像地震、海嘯這些自然災害總會有動物先知先覺,戰(zhàn)亂也是一樣,也一定會有各種征兆先出現,而那些能延續(xù)千年的世家往往就是最先感受到。
裴旻出身天下世家聞喜裴氏,他也一定從家族那里得到警示了。
“我從哪里開始?”李鄴將心收回來。
裴旻指了指水井。
李鄴看了一眼水井,有些不解道:“讓我下井?”
裴旻微微一笑,“當年我也是在長安的河底練成的,你若不嫌這里的河水臟,你可以去河底練習。”
漂著翔的河水還是算了,李鄴想到裴旻那天外飛仙般的一劍,想到了即將到來的安史之亂,他頓時熱血沸騰,脫去外衣,赤著上身,“我該怎么練?”
“你跳下井底,井底很寬,和你房間差不多,你就在井底揮桿打馬球,支持不住上來換口氣,每天晚上打一個時辰,等什么時候你能和陸地一樣,打得又快又準,那你就練成了。”
“我就能使出舅父那一招天外飛劍?”
裴旻點點頭笑道:“到了那個境界,你就會知道,那一招其實并不難!”
……
李鄴一躍跳進了水井,此時正值倒春寒時節(jié),冰寒刺骨的井水幾乎瞬間將他凍僵,從幼時開始藥浴帶來的效果在這時發(fā)揮出來,他抗住了極度的寒冷。
身體慢慢下降,水深大約四五米,他的腳終于觸到了井底細沙,慢慢站穩(wěn)了,他忽然發(fā)現井底有兩個石鎖,應該是舅父放的,套住腳,讓身體浮不上去。
他這時才發(fā)現在水底打馬球真不是好主意,球桿向上飄浮,他得費力按下去,極為艱難地在井底揮桿,周圍一片漆黑,周圍什么都看不見,不要說打井底的小石塊了。
難怪要在水里訓練,水里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世界,他在岸上的力量、速度、精準、敏銳統(tǒng)統(tǒng)沒有了,一切又從頭開始,而且更加艱難。
李鄴的前身是一頭犟牛,認準的事情誰也拉不回,現在李鄴雖然遠不如前身那樣犟,但一樣有股子韌勁,絕不輕易認輸。
他知道要用兩三年的時間來苦練,絕不可能一蹴而就,他得堅持,積小流以成江河。
一次揮桿,他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在運動,只揮了兩三下,他的手臂就酸得不行,又咬牙揮了兩下,呼吸實在憋不住了,他雙腳一蹬浮了上去。
頭露出水面,李鄴大口大口呼吸,裴旻在上面問道:“揮了幾桿?”
“五桿!”
“不行!剛開始必須要揮七桿,趕緊下去,今天必須要潛十五次!”
李鄴深深吸一口氣,又潛了下去,他潛到底,抓住了石鎖,返身將腳套住石鎖,從腰間抽出馬球桿繼續(xù)揮打起來。
但只打了四下,他就打不動了,呼吸也快憋不住,他咬緊牙關繼續(xù)揮打一下,五下了,還有兩下,他憋得xiong膛都要baozha了。
用勁全身力量揮打了最后兩下,咕嘟喝一口水,差點把他嗆暈過去,他腳一點,在快要失去知覺之前沖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呼吸。
這才是
西市買桿
次日醒來,李鄴躺在床上想著昨晚的事情,就仿佛做夢一樣,是真的嗎?劍圣裴旻在教自己練武?他居然是自己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