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一個武瑛,已經(jīng)死了。”
裴三娘搖搖頭,“你這傻孩子,怎么可能只有一個?那只是你知道的,肯定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她只是覺得自己無意,所以也沒必要告訴你,但不等于這些人不存在。”
李鄴忽然想起裴老太太過壽時,安慶緒在追求朱雀,還有不少年輕男子都對朱雀投去熾熱的目光,或許是因為安慶緒在,沒人敢上前搭訕朱雀。
裴三娘察言觀色,知道自己沒有猜錯,便勸兒子道:“你現(xiàn)在知道了吧!娘只是勸你自己要用心一點,你不在長安,一去兩三年,朱雀年紀漸長,她家里不會容忍她一直不嫁人,我覺得你至少要和她把名份定下來,讓人家長輩安心。”
李鄴一時沉吟不語,他早就發(fā)現(xiàn)朱雀和母親很像,母親就不能容忍父親納妾,父親保證了不納妾,母親才最終答應和他成婚。
如果朱雀也不允許自己納妾,那阿靈怎么辦?李鄴心中一直苦惱的是這件事。
裴三娘是個急性子,她用棍子敲敲兒子的頭,恨得牙齒直癢,“只剩下二十天出頭了,你還磨磨嘰嘰啥,到底行不行,急死老娘了!”
“娘,我在碎葉有個女人了。”
“啊!是什么人?”
“是葛邏祿部的公主。”
裴三娘差點被擊暈倒,怕什么就來什么?她最怕兒子娶西域的胡人公主。
李鄴連忙扶住母親,“娘,沒有娶她呢!最多最多納她為妾。”
裴三娘微微定神,果斷道:“今天我就要去向獨孤家求婚,不準你在外面亂來,不準你給我把胡人妻子帶回家。”
“娘,萬一朱雀和你一樣,不準我納妾怎么辦?”
裴三娘向來是嚴于律人,寬以待己,她不準丈夫納妾,但她只有一個兒子,兒子當然要納妾,否則子孫就不興旺了。
裴三娘眼珠一轉(zhuǎn)道:“這個先不提,等她過門后我再慢慢開導她。”
“娘,你千萬別著急啊!”
裴三娘苦笑一聲,“當然急不來,我還沒和你爹爹商量呢!”
吃過晚飯,李岱照例去了他的書房,裴三娘端了一盞茶進來。
李岱了解妻子,這么急著進來肯定有事。
“夫人有什么事情?”李岱笑問道。
“宇文螺又有什么事嗎?”
裴三娘本來要說兒子之事,但剛才她聽內(nèi)管家武婆婆說起了宇文螺,一下子勾起了她的心病。
李岱點點頭,“我也是今天下午聽說的,她出嫁了!”
裴三娘頓時松了口氣,“她嫁給誰了?”
“長安有名的大酒商楊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