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命相國本來就是天子的權(quán)力,所以這份圣旨合理合法,他們挑不出毛病。
“這應該是五年前的圣旨吧!”裴遵慶長嘆一聲道。
崔煥沉默片刻道:“只要天子沒有廢除這份圣旨,那它就有效。”
裴遵慶蒼涼一笑道:“兩位,我們要和宦官成為同僚了。”
李岱也緩緩道:“以后重大決定就投票表決吧!至少我們還能以三比二維持正常的朝綱秩序。”
裴遵慶惱火道:“我絕不甘心,應該請皇嗣再去向天子請示這份旨意是否合法!”
崔煥點點頭,“說得對,皇嗣也是閹黨想除掉的人,他想上位就應該奮起自保!”
裴遵慶對李岱道:“敬文,你去找皇嗣談一談吧!”
李岱默然答應了。
這時,有官員在堂下稟報,“啟稟相國,大理寺卿彭海鹽求見!”
李岱點了點頭,“請他進來!”
彭海鹽也算是李岱的人,三大查案機構(gòu)中,刑部是元載的地盤,梅花衛(wèi)更是李輔國直屬,只有大理寺是他們的勢力范圍。
片刻,彭海鹽匆匆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參見三位相國!”
裴遵慶問道:“彭寺卿可是來匯報杜相國之事?”
“正是!”
“你說說,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
彭海鹽躬身道:“回稟三位相國,今天上午,報案者王管家忽然服毒自盡,刑部已經(jīng)決定結(jié)案,但據(jù)卑職調(diào)查,杜相國并非被刺殺,實際上是被毒死,臨死之前,才被補刀殺死。”
三人面面相覷,李岱急問道:“然后呢?”
“然后王管家中的毒和杜相國完全一樣,都是鶴頂紅,更離奇的是,那個小妾也是被毒死,最后做了一個懸梁自盡的假象,卑職在洛陽城外找到了小妾的貼身侍女,侍女說,小妾根本就沒有和家仆私通。”
崔煥眉頭一皺,“那小妾身孕怎么解釋?不會是杜相國的吧!杜相國可是快七十歲了。”
“小妾肚子里的孩子是杜相國侄孫杜平的,而且杜相國答應把小妾送給侄孫,小妾怎么還可能和家仆私通?”
“那杜平伱找過了嗎?”李岱追問
彭海鹽點點頭,“卑職剛剛找過他,杜平害怕被滅口,不愿配合我們,但最后還是告訴卑職一個重要線索,那個犯案的家仆極可能是梅花衛(wèi)派來監(jiān)視杜相國的眼線。”
裴遵慶道:“你把最后的結(jié)論再理一理。”
“回稟相國,杜相國在書房抓奸時,被家仆刺死,其實沒有任何證據(jù),這個說法是王管家報案時說的,現(xiàn)在王管家被毒死,那說明這個案子的起因記錄完全是錯誤的,是個謊言,真實的情景是,家仆在書房里下毒,就躲在書房內(nèi),杜相國喝茶中毒,被家仆一刀刺xiong而死,家仆沒有逃走,又來到小妾的房中,將小妾毒殺,做出一個上吊zisha的假象,王管家收了重賄,報案時就編了故事,昨晚又被那個家仆下毒滅口,這家仆并沒有所謂逃回老家,他就藏在梅花衛(wèi)內(nèi)。”
“看來這個案子查不下去了!”
彭海鹽很無奈道:“除非能抓到家仆,讓他招供實情,否則,這個案子確實查不下去了。”
裴遵慶沉默良久冷冷道:“彭寺卿把你今天所查寫一份報告,然后我們把報告?zhèn)鞑コ鋈ィ退隳魏尾涣死钶o國,我們也要讓所有官員知道真相!”
直白相告
黃昏時分,獨孤明的馬車緩緩在李輔國的府門前停下,獨孤明直接被管家請進了貴客堂。
不多時,李輔國匆匆趕來,獨孤明起身抱拳道:“聽說李總管入相,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