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點點頭道:“我住在漢中王府上,還要盤恒數(shù)日,說不定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到時我們來聊聊詩!”
“我陪先生喝酒,一醉方休!”
“好!不見不散。”
李白起身抱拳行一禮,端著酒杯快步走了。
第一次見到李白,雖然交談甚歡,但李鄴還是感覺到了李白內(nèi)心的失落,李白這輩子始終不甘平淡,一心想謀得一官半職,期盼能施展xiong中抱負,否則他不會晚年又跑去參加永王叛亂,那時他五十七歲了,可依舊不甘心。
估計這次李白進京,還是為仕途而來,看他意志消沉的樣子,應該是再次碰壁了。
但自己問他想不想回碎葉去看看,實際上也是在暗示他,如果他愿意回故土看看,自己倒是可以在河中都督府給他安排個職務,過幾年再回來,就能直接任職為官了。
李白應該是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下次直接說出來,讓他考慮一下。
老壽星敬完酒后,壽宴基本上就到尾聲了,開始有賓客陸續(xù)告辭,曲江池其實是在城內(nèi),并非在城外,這里也是長安最大的一個坊,曲池坊,賓客們不用擔心城門關(guān)閉問題,只要趕在坊門關(guān)閉前回家便可。
謝東主起身笑道:“我們先走一步了,你們繼續(xù)!”
李鄴和蔣東主起身抱拳告別,李鄴笑問道:“蔣東主要回咸陽嗎?”
蔣東主笑道:“今天不回了,我在長安也有府宅,剛才聽小女說,原來將軍是河中都督,失敬了!”
李鄴微微笑道:“我算是大唐最偏遠的官了,距離長安萬里之遙,上任都要走半年。”
蔣東主愕然,“不是蒲州的河中府嗎?”
這位蔣東主誤會了,河東路的蒲州在開元年間升為河中府,也就是今天的運城地區(qū),他還以為李鄴是河東路南部的河中都督,讓他遐想連篇,甚至想把女兒許給他。
當然,關(guān)鍵是蔣小娘子對李鄴動心了,李鄴收到的大堆錦帕中就有她的一張。
李鄴搖搖頭笑道:“河中指的是碎葉河和烏滸河之間,所以叫河中地區(qū),可不是蒲州!”
蔣東主臉色一變,那怎么行,他怎么可能讓獨女嫁到那么遙遠的地方去?
他勉強笑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得回府去。”
蔣小娘子急了,“爹爹,你是不是忘記什么事了?”
蔣東主陰沉著臉道:“你爹爹清醒得很,什么都沒有忘,走吧!不要再癡心妄想了。”
蔣小娘眼睛一紅,看了李鄴一眼,低下頭,一步三回頭跟著父母走了。
李鄴嘆了口氣,都是高仙芝造的孽,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李鄴又等了好久,他想等朱雀出來,和她打個招呼再走,但左等右等,足足等了大半個時辰,都不見朱雀出來,估計她要一直陪同祖母吧!
眼看大帳內(nèi)的賓客都zouguang了,只剩下寥寥數(shù)人,這時,有家丁進帳喊道:“最后一班船,有沒有賓客走水路?”
李鄴是租一輛馬車來的,回去他沒有車,他連忙問道:“去不去太平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