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營,士兵稟報道:“康國宰相安博爾求見,已經(jīng)等了好一會兒了。”
李鄴點點頭,來到側(cè)帳,等候在這里的安博爾連忙起身行禮,“打擾將軍休息了!”
李鄴笑了笑道:“我出去走一走,讓史相國久等了。”
安博爾年約五十歲,全名叫做史安博,是小史國人,但一直在康國做官,一步步從一名稅官做到了宰相,非常精明能干。
李鄴請他坐下,又讓士兵上茶,安博爾道:“再過幾天是新國王的就職儀式,李將軍要參加嗎?”
李鄴搖搖頭,“就職儀式要十天后,我會派人代表我參加,但我沒有時間,再過幾天我就得回去了。”
“我們可以提前舉行典禮,如果三天后呢?”
李鄴笑了笑道:“三天后倒是可以!”
“這次李將軍來康國,不是專門為參加典禮而來吧?”
李鄴淡淡道:“史相國不用套我的話,你如果想知道我的來意,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
“在下愿聞其詳!”
“去年說好的,粟特各國國王要去大唐朝廷向天子謝罪,但你們一個都沒有去,有人派了王子去讀書,但有的什么反應都沒有,還沒有拔汗那虔誠,王子代表國王向大唐皇帝進獻了國禮,一座重達千斤的九鹿鼎,全部用黃金鑄成,讓大唐皇帝非常滿意,國王默多父子由此封王,相比之下,你們就有點藐視大唐朝廷了。”
說到這,李鄴的語氣變得很嚴厲了,“你回去告訴康斯坦丁父子,如果他們不愿意做國王,康華的后人還生活在長安。”
安博爾滿頭大汗解釋道:“我們沒有去長安不是故意藐視朝廷,而是有特殊原因,因為去年秋天,大食國發(fā)生內(nèi)亂,阿布穆斯林被哈里發(fā)阿拔斯處死,原本準備去長安的曼蘇爾也取消了行程。
我們害怕大食軍又重新殺回河中,所以提心吊膽,哪里也不敢動,一旦大唐和大食正式達成協(xié)議,我們就沒有了后顧之憂,一定去長安朝覲大唐天子。”
李鄴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最遲明年春天,一定要去長安覲見!”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九月上旬,他們就算現(xiàn)在出發(fā),走到北庭就會被大雪堵路,只能明年春天出行。
“明天春天,我們一定去長安!”
李鄴又道:“這次我并不是來興師問罪,我來康國有四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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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了什么要求?”
康斯坦丁老奸巨猾,他感覺李鄴既然用康華來威脅自己,那一定是想得到什么?
“他提了兩個要求,第一個,讓我們做出決定,如果我們不要俱戰(zhàn)提,他就把俱戰(zhàn)提交給拔汗那。”
放棄俱戰(zhàn)提是粟特九國聯(lián)合做出的決定,他們知道大食要抓住這個戰(zhàn)略之地,所以他們主動放棄,現(xiàn)在大食勢力已被徹底拔掉,那是不是可以接管回來。
“父親,你的意見呢?”康邁德問父親道。
康斯坦丁搖搖頭,“唐軍可不是做慈善,拿下俱戰(zhàn)提還給我們,他們看中了俱戰(zhàn)提的戰(zhàn)略位子,只是取代了大食而已,我去年就說了,誰拿到俱戰(zhàn)提,誰就會卷入麻煩,東曹就清楚這一點,他們死活不要俱戰(zhàn)提,否則去年哈米爾殺來,肯定會盯上東曹國。”
“可是俱戰(zhàn)提還有兩萬多粟特人啊!”
康斯坦丁冷笑一聲,“土地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俱戰(zhàn)提原本是有十幾萬人,現(xiàn)在只剩下兩萬,難道其他人都死了嗎?不都跑回來了,他要給拔汗那就由他去,我們把人抽光了,拔汗那拿到的也只是一座空城而已,將來大食軍再殺回來,拔汗那就一定會成為大食軍首當其中的目標。”
“感謝父親提醒,我明白了。”
康斯坦丁并不太關心俱戰(zhàn)提,他又問安博爾,“他第二個要求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