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整個長安和皇城的張燈結彩,因為是正月初一,就把花燈搬出來,保留到正月十五,便可一舉兩得。
還有三萬儀仗士兵,光是儀仗兵的鎧甲兵器就要耗費數十萬貫,想想就不用了,直接把三萬龍驤騎兵搬出來,穿上作戰的明光鎧甲,手執新款三尖兩刃刀,這比儀仗兵更威武。
三萬貫錢主要花在維持秩序和福利上,比較給長安每個七十歲以上的老人發一領新衣,送一根拐杖,再比如制作煙火,將斥候士兵用的火藥箭進行改造,加大藥量,加上鐵粉,用大黃弩發射上天,在空中燃燒baozha聲,變得姹紫嫣紅。
原本是報信的火藥箭,卻演變成了盛大的節日煙火。
當然,還有很多細節,需要慢慢考慮充實,還有兩個多月時間,不用太著急。
但對于李鄴,登基只是一個儀式,是一個身份的確定,目前他其實已經是事實上的天子,他同時也是大唐建國以來,最受大臣歡迎的天子。
為什么?就是對相權的確認。
李鄴吸取了李隆基和李亨的教訓,他們都是剝奪了相權,把君權無限放大,但自己又沒有那么多精力處理政務,便把大量政務丟給了宦官處理,閹黨之權由此形成。
李鄴創造性地成立了白虎堂,由白虎堂按照明確的權力分工來分配奏折,這就不像當年的李林甫,明明是相國的權力,他卻自作主張塞給天子李隆基,李隆基也裝糊涂,享受這種相權上移,連任命一個州官都由天子決定。
有了白虎堂的分權,只有貼著紅色標簽的甲級奏折才會遞給李鄴。
而且相權并不是相國一人獨有,而是政事堂的權力,右相的權力主要是吏權,五品以上,從三品以下,由右相任命,而政事堂是事權,討論并投票表決。
另外,如果吏部對右相的人事任命覺得不妥,可以抗訴,然后交由政事堂討論,如果政事堂討論后還是分歧太大,就由天子來定奪。
這幾天,李鄴在關注交州稻的收獲情況,交州稻主要是早稻,在六月成熟后,立刻搶種大唐特有的晚稻,這樣就保障了一年兩季,所有交州稻有沒有效果,必須全年來看,看一年的收獲有多少。
另外,農田冬天就可以閑下來休養,進行施肥保墑,并興修水利,等開春后再進行耕種。
李鄴特地命令政事堂安排數十支考察組奔赴南方各州,考察交州稻在各地的種植情況。
官房內,李鄴正在聽取戶部尚書劉晏關于各地收成的簡報,雖然正式報告沒有,但各地都用鴿信發送簡報到朝廷,至少大致情況便知道了。
“看初步的統計,還是江南東道那邊收成更好,更適合交州稻的推廣,糧食產量普遍增產四成。”
“別的地方呢?”
“江南西道和巴蜀都增產三成,山南東道和淮南道、淮西道都是兩成多一點。”
“福建道和嶺南兩道呢?”李鄴又問道。
“目前還沒有送來,情況不清楚,或許福建道會好一點,畢竟他們去年就開始種了。”
李鄴點點頭,他對交州稻抱以極大的期待,歷史上人口突破一億的北宋,就是從交州稻引入開始,當然,當時叫占城稻,其實是一回事。
但北宋當時的人口是被動的提高,李鄴要主動提高人口,就必須學習清朝的攤丁入畝,放棄人頭稅,對唐朝來說,就是戶稅。
但取消戶稅的阻力太大,從朝廷到地方,幾乎都反對取消戶稅,
但戶稅改革已經勢在必行,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戶稅變成朝廷稅,地方上就沒有阻力了,然后把酒稅和契稅劃給地方,再給地方一部分田稅,比如三七開,這樣地方也就沒有意見了。
一旦把戶稅劃給朝廷,就可以進行改革,進行兩頭減,把老人和孩童減掉,只對青壯征稅,允許用田稅進行抵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