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給了吃的才給摸。
而是恰恰相反,被她這樣碰一碰,他才會對那些黏膩的生肉勉強生出些食欲,愿意讓不知道是何種族的血液弄臟他干凈的身體。
人總是會對和自己相似的東西有天然的安全感。
蘇夏在摸過他與人類相似的臉頰、肩膀和手臂后,按捺再三,還是忍不住蠢蠢欲動的心,很禮貌地開口,“你愿意再從水里出來一點嗎?”
之前第一次被他纏過時,小吸盤在她手臂上留下過圓圓的粉色印記,好幾天都沒消,她覺得挺好玩的。
有海軍盯梢,這幾個月她再沒體會過那種又詭異又有點舒服的感覺,公主殿下有點想念了。
“就一會會兒,不會讓你脫水的,”她眼巴巴地看著他,打商量地豎起一根手指,“我輕輕地摸一下,就一下,然后就讓你回去了。”
“不會把你摸壞的。”
17。
許霽青有人類的手臂。
但平時做動作時還是更習慣用觸手,他們更靈活、更有力,怎樣的屈伸旋轉都不設限。
正因如此,他從飼養池出來的動作并不像人類少年那樣,雙臂撐著大理石階一躍出水,而是借由觸手在玻璃缸壁上的支撐,觀察著她的表情,慢慢地坐在了池邊。
水珠滑過他緊實的下腹,然后是他竭力想藏住的另外半身。
那些她所謂想看的觸手,因為太大了,多半還是浸在水下。
只有一支不那么可怖的,勉強算得上有幾分秀氣的觸須尾巴順著玻璃壁爬了上來,小吸盤扒在離她裙擺還剩幾公分的地面上,一開始還在興奮地翕動著,后來因為原地亂動地太快,把自己都打成了一個結。
許霽青側對著她,像是覺得有些丟臉,本能地想往回撤,然后就聽見她笑了。
蘇夏笑完,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正色,半捂住自己粉撲撲的臉。
“只有它自己嗎?”
“如果能再出來一點就好了,你明明有很多……”
擔心他覺得冒犯,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措辭,卡了半天,拎起自己的裙子扭了半圈示意,“它的朋友。”
“都是我。”
許霽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