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手看得一愣一愣,卻不松口,“只送花不見人,你男朋友是仙女教母?”
女生是中文系的學妹,平時除了藝術團還在辯論社活躍,樂團暑訓剛結束沒多久,跟蘇夏混得很熟。
對面話音剛落,她白眼就要翻到天上去,誓要幫親學姐爭論到底。
被女生戳了戳,小聲說了句“你走”,蘇夏道聲謝,擠過熙攘人群,一路走到了門邊。
街區名校云集。
酒吧白天兼讓咖啡簡餐,有股含蓄的學院風,入夜之后驟然喧鬧起來,高處屏幕放著橄欖球賽,談笑歡呼擠擠攘攘。
蘇夏向來不太熱衷這類場合,被迫社交了半小時就已經電量耗盡,有些吃不消。
她裹上外套,拎包走出門外。
波士頓的冬天比京市漫長。
十月未半,整條街的楓樹都已褪去了最后一點綠意,夜風陣陣,一地金紅。
蘇夏打開手機導航,準備自已先回酒店,順道先去街角的幾家小店逛逛,給何苗和幾個舍友買些小禮物。
結果沒走多遠,就被一道年輕男聲喊住,“蘇夏?”
異國他鄉,離了藝術團所在的小天地,聽見母語難免令人恍惚。
何況,還是極具辨識度的港普。
身側腳步聲匆匆,蘇夏回頭。
男生仍是記憶中的樣子,小麥皮高個子,一口整齊燦爛的白牙,像本地土生土長的華裔大男孩。
“居然真的是你?!?/p>
梁卓謙記臉驚喜,“高中走的時侯太匆忙,都沒顧上問你要聯系方式,我們幾年沒見了?”
蘇夏算了算,“不太到三年?”
“那是真的好久?!?/p>
梁卓謙笑開,“我爸倒是一直沒下線,去年底一句都沒跟我商量,先是搬家,又把分公司開去了江城,想離蘇女士更近一些。”
“我都跟他說過好多遍,癡情只有在人家對你有意的時侯才叫癡情,搞這么大陣仗,小心蘇女士報警?!?/p>
蘇夏被他逗笑,“我媽媽刀子嘴豆腐心,怎么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