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紀律啊,”林瑯夾起鴨掌指他,“這位同學,舉手了嗎就搶答。”
“也不是完全因為跑步吧。”
他清清嗓子,“mit那邊有和硅谷合作的孵化器,我和之恒是后來去交換,許哥考的遴選雙學位,比我們早到半年,再好的項目一交材料,很多時候光看到他名字和國籍就被卡了,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我和之恒沒辦法,后來謙仔聽了也說難。年一過,許哥就開始在有意向投大語言模型的機構里一家一家地試,領英扒完了翻社媒,一點點拼湊投資人的具體地址和信息,之前和大陸企業有沒有合作啊,是不是校友啊,喜歡徒步、壁球還是釣魚,在哪兒能偶遇。”
“后來還真碰上一個很有希望的。”
蘇夏問,“偶遇成功了?”
林瑯:“也就故意偶遇了那么三四五十次吧。”
“老登住波士頓富人區,性格很有距離感,唯獨特別喜歡馬拉松,一年里要么在跑馬,要么在給下一場備賽。”
“mit健身房又大又便宜,許哥硬是斥巨資辦了老登常去健身房的卡,每天卡著人家晨練的點到場,緊挨著用他旁邊的跑步機。”
事情過去了這么久,林瑯現在說起來還是覺得挺魔幻。
從山頂攀到山巔已經是熱血漫畫里才有的劇情,更何況他的起點甚至并不在陸上,水面寬廣無垠,上了岸也是懸崖。
“許哥一開始就是純跑,配速特別顯眼,等和老登說上話了,就開始邊跑邊跟我們打電話,氣息一點都不亂。看似討論實則給旁邊介紹項目,嚴格排了進度每天一段接一段,演技特別自然,就差跑步機小屏投個ppt了。”
這些話蘇夏沒聽過,她有些恍然。
但回過神來,她又重新篤定,眼中是帶笑的,“我懂,然后天使就降臨了。”
“然后天使就降臨了。”
林瑯也重復了一遍,“有一天那老登就突然開口,你做的事情聽起來很有趣,給我講講你們的項目。”
何苗聽得雙眼冒光,弱弱舉手,“就,我能預約一個專版采訪嗎?”
“還用問嗎,”林瑯正色,報菠蘿啤之仇,“肯定是不能啊。”
何苗:“……”
林瑯一擺手,“但看在我們老板娘面子上,回頭幫你問問公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