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貓兒在一旁說道:“我跟我哥去喝酒時聽說過她。據說劉家大房的公子喜歡她,劉家遣媒人上門提親,卻被張大人婉拒了。不止劉家,仰慕她的文人士子還不少嘞。”
白鯉嘀咕道:“也不知道這群人眼睛長在了哪里,為何仰慕她?”
世子樂呵呵笑道:“張二小姐生得俊俏,又是張大人最寵愛的女兒,自然有人趨之若鶩。寒門士子若娶了她,少走三十年彎路。”
白鯉忽然看向陳跡:“陳跡,你也覺得她生得俊俏嗎?”
陳跡啊了一聲:“我沒仔細看。”
白鯉靠在柜臺上有些氣悶。
世子好奇道:“你還在生氣啊?”
白鯉氣鼓鼓道:“方才張夏在時,光她氣我了,我卻沒氣到她。現在我想好該怎么反駁她,她卻已經走了!”
越想越氣!
白鯉轉身往外走去。
世子趕忙拉住她:“你要去哪啊?”
白鯉氣憤道:“我要去找她再說道說道!”
世子哭笑不得:“別鬧,人家都走遠了。”
他看向陳跡,笑著說道:“若論家世,張二小姐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也許她只是聽了坊間傳聞,因為不了解你才急著來約法三章。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她總有一天會重新認識你的……不再考慮一下?”
陳跡笑著說道:“現在不了解的,往后也不必了解。”
……
……
夜深人靜時。
陳跡從青山夢境里脫離出來,緩緩睜開眼睛。
他默默數著鼾聲,確定身旁之人都已睡著,這才輕手輕腳起身。
然而陳跡剛拉開房門,卻見姚老頭背著雙手站在杏樹下,注視著樹枝上的一根根紅布條。
“師父?您怎么還沒睡。”
姚老頭寡淡道:“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當長眠。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總覺得這世間的景色,看不夠。”
陳跡一怔:“您身子還硬朗著呢。”
姚老頭冷笑:“我說,我要在你把我連累死之前,多看看這個世界。”
陳跡:“……”
姚老頭回身看他:“在劉家面前扮演景朝軍情司司主,此事如同刀尖上行走,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