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跡揮刀似星河倒懸,光在锃亮的刀上流動,仿佛刀也燃燒起來,席卷著火。
首當其沖的象甲衛抬刀格擋,可陳跡刀太快,還未等他將手抬起,刀已經劈在他肩上。
皮革割裂聲響起,這一刀切開皮甲之后,竟只在甲士肩上留下一條半寸深的傷口,并不致命。
陳跡皺眉后退,他看了看刀刃,又看了看對方的皮甲。
自己手上這柄刀,和青山之上的那一柄,相差太遠。
早早倒地的密諜咳著血沫,絕望的看著這一幕,眼中皆是不甘心。
他很想去告訴金豬,此人確有問題。
但他沒機會了。
象甲衛側過頭看了傷口一眼,面無表情道:“能劈開象甲,是行官,但修行境界不會太高,結陣,就地格殺。
火光搖曳中,甲士相繼從倒地的密諜身上跨過,他們的影子一個接一個從密諜臉上掠過,如生前最后的倒影。
熊熊烈火正不斷逼近,冬日里,火焰在洛城中練成一片火海。
熱浪在小巷里涌動,發絲也在灼熱的空氣里發焦卷曲。
陳跡不退反進,雙方接觸的剎那,象甲衛仗著自身皮甲堅韌,大開大合不留余地。
可陳跡不再硬碰硬,卻見刀鋒以詭異角度,從皮甲縫隙處割過,宛如羚羊掛角般,縹緲不著痕跡。
呲的一聲。
刀尖帶著一抹鮮血劃過,血液濺在白墻上,
甲士們被這一刀所驚紛紛向后退去。
被割傷之人掀開皮甲查看傷勢,赫然發現自己腋下被一刀挑開,血流如注。
大動脈破裂。
初時還不覺致命,可三個呼吸之后,甲士便覺得自己渾身力氣如河水泄了洪似的流走了。
這一刀,擊碎了皮甲賦予甲士的自信,賴以勇猛的象甲竟再也擋不住刀了。
彼此都是久經戰陣之人,自然知道這一刀的水準。
他們默默打量著陳跡,只覺得面前行官境界不會太高,這一手刀術要比境界更重要。
其中一人獰聲道:殺!
殺!
甲士們再次撲上
小巷狹窄,每次最多有四名象甲衛圍攻陳跡,一人死去,便有活著的人補上。
一名又一名象甲衛倒下,一名又一名象甲衛補上戰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