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用那只曾受過傷的爪子,一遍又一遍地抓撓著一幅被卷起來的古老畫卷。那是奶奶留下來的遺物之一,我一直沒舍得打開。
“墨墨?”
它聽到我的聲音,回頭看我,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叫聲。
我走過去,將畫卷小心翼翼地展開。
畫紙已經泛黃,上面是繁復的刺繡圖樣。在畫卷的卷軸處,我摸到了一點異樣的凸起。
我小心地拆開封口,里面竟然還有一個夾層。
夾層里,是一疊稍小的圖紙。
奶奶的字跡,清晰地出現在圖紙的角落。
這些,是宮廷繡的母本。
最重要的是,每一幅圖樣的右下角,都有一個獨一無二的朱紅色印記。那印記的形狀,與墨墨爪心那個“荷”字,有幾分神似,卻又截然不同。
我明白了。
這是奶奶留給我的后手。
也是宮廷繡真正的,無法偽造的憑證。
我看著墨墨,它安靜下來,用頭蹭了蹭我的手心。
原來它是在提醒我。
余薇不會善罷甘休。
我收好母本,心里已經有了計劃。
回國后的個人首展,我要給她準備一份大禮。
展覽開幕的前一夜,山里下起了雨。
我正在做最后的整理,工坊的門被敲響了。
雨夜深山,不會有訪客。
我抱著墨墨,走到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