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轉身,沖到墻邊的神龕前,一把抓下那本厚重的、用暗紅色布面包裹的族譜。
“好!既然你這么想跟這個家劃清界限,我就成全你!”
他將族譜“砰”地一聲摔在紅木桌上,粗暴地翻著書頁,紙張發出嘩啦啦的哀鳴。
最后,他停在某一頁。
他抓起神龕上那支飽蘸朱砂的毛筆,筆尖鮮紅欲滴。
他舉起筆,指著我,用盡全身力氣怒吼:
“我姜文今日,將不孝女姜荷之名,從族譜中劃去!”
“從此,此女是人是鬼,與我姜家再無干系!”
他吼完,用盡全力,一筆劃下。
那一道濃重的朱砂,本該將我的名字徹底覆蓋,成為我被家族驅逐的鐵證。
然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筆尖落下的瞬間,朱砂墨跡觸碰到“姜荷”二字時,竟然如同活物一般,在紙上迅速游走、避開,就是無法覆蓋上去。
我爸愣住了。
他不信邪,再次用力涂抹。
朱砂就像是遇到了某種無形的屏障,無論他如何用力,如何描畫,那紅色的墨跡始終在我的名字周圍打轉,卻連一筆都無法落在字跡之上。
“姜荷”兩個字,在朱砂的映襯下,依舊清晰如初。
甚至,還散發出一層肉眼可見的,淡淡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