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厲的尖叫幾乎震穿了雪銀莉耳膜,維拉猝不及防,發出了痛苦的吼聲。
雖然君度的聲音很怪,但行動好像完全沒問題?
又好像很有問題。
不過有一點,他確實沒有受到歌聲影響……
雪銀莉覺得那陣困意又一次涌了上來,人魚的歌聲還在繼續,黑魔法力量也只是幫助這里的人清醒了一瞬。
就像是困極了的課堂上,忽然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當時會變得清醒,但坐下后困意還是遮掩不住。
“你之前的表演太不走心了,調酒師小姐。”君度語氣莫名,但這一次說出的話終于不再斷斷續續,連貫了起來。
“我明明都這么給面子了,”他輕笑:“結果欣賞到的卻是一只敗犬。”
這不像君度。
雪銀莉努力傾聽,忽然意識到,君度的語氣,像是一名點評演員,點評戲劇的觀眾。
維拉的表情極度扭曲,可能是被穿骨的痛,也可能是被君度話的刺激。
她大口喘著氣,狠狠地咒罵:“黑魔法師……該死,塞維爾小姐的同伴……你們這些人模狗樣的貴族……呵,啊啊啊啊啊!”
她的話忽然說不下去了,因為君度握著匕首的手一轉,打了個圈。
穿著黑衣的君度嘲諷十足的感嘆著:“人啊,只能看到別人的黑點,看不到自己的——你一個海盜不也和弗蘭德利的公子鬼混到一起嗎?”
他,他怎么知道夏爾是弗蘭德利的人?
維拉忽然明白了什么:“你,你從剛才就一直在這里!外面的爆炸不是你干的嗎?還有誰!”
“外面的爆炸確實也是我,我用了一些…意志力來到了這里。”君度慢條斯理的說。
“黑魔法。”
“黑魔法。”他重復,嘆氣,他的感嘆聲好像也帶了幾分奇怪的腔調。
“哦對了,失血過多的話,更容易陷入暈厥吧。”
君度好像還說了什么,雪銀莉看著他握住刀子的手輕輕后完,伴隨著刺耳的尖叫聲拔了出來,看著他摘下兜帽,唇角一牽一動,然后她卻聽不見了,逐漸的,也開始看不見。
人魚的歌聲依舊在持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