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他控制不住的回憶起了第一次喝酒時的事情。
“我頭一次喝酒也是在十歲左右。”
雪銀莉怔住:“你的父母……”
“爛透了。”君度沒有從回憶中掙脫出來:“她整天喝的醉醺醺的,有的時候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但有的時候揮起刀砍起來比誰都快。”
雪銀莉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理解錯了:“砍…砍什么?”
“砍她男人,也砍我。”
君度端起溫水,輕抿一口,隨后他忽然感覺有人在靠近這個方向,但是他沒太在意,繼續道:“沒砍死,是撞死的。不是她撞的,一個巧合。然后她去精神病醫院住了五年,剛回來沒多久。”
頓了頓,也趁著停頓的間隙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正是在甲板上同他搭訕的白發少年,現在正在不遠處安靜的吃著早餐。
好像察覺到了君度的目光,少年抬起頭,沖他笑了一下。
君度轉過頭來,繼續說:“當時我好像被嚇得很嚴重,但是現在想不起來那個時候的恐懼了。”
其實不止想不起來恐懼,五年沒見到父母后,對他們甚至有思念。
就是從之后就變得很怕死,到現在也一樣。
“我對調酒其實沒什么興趣,但把之前的調酒師氣走了,總得給個交代。”
他的語氣古井無波,一如既往,他的話甚至也不怎么連貫,很罕見的沒有什么條理。
但雪銀莉聽著,卻覺得心被揪了起來,狠狠地擰著。
“你……”
“沒關系,”君度聲音依舊沒什么波動:“我只是家庭條件差點,但是除了原生家庭外,我遇到的人都挺不錯的。”
“在那個世界是這樣,這個世界也是這樣。”
君度說到這里的時候,控制著面部稍稍抬了下嘴角,雪銀莉聽著,看著,不知為何,她忽然的感覺心上涌上一陣暖意。
忽的,兩人感覺地面動起來,背側透明的玻璃窗外港口逐漸開始了向著遠處移動。
船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