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負(fù)雪終于做好了決定,接著便將謝凌贈給了阮凝玉的東西,將禮單上的物品一件件地說了出來。
謝老太太知道自己這個孫女向來穩(wěn)重,不會說胡編亂造的話,更不會陷別人于不義。她最有良知,從小到大都不肯說別人一句詆毀的話,她如今敢這樣說出來,便說明這事便是板上釘釘了。
可如今聽著負(fù)雪報出來的數(shù)目,其中不少是大房的藏品,更有御賜之寶,可沒想到,謝凌都拿去贈給了阮凝玉,此時這些玩意全都擺放在海棠院的架子上。
凌兒可是糊涂了?!
謝老太太只覺胸腔中那股怒火,燒得愈發(fā)旺盛。
其他人聽了也是一驚。
若是謝宜溫不說,她們這輩子都不會把光風(fēng)霽月的大公子和嫵媚成性的表姑娘給往一處想。謝凌是何等人物?那是謝氏金枝玉葉的嫡長孫。
阮凝玉就算打著燈籠,這輩子也別想碰到嫡長孫的一片衣角,跟長孫是云泥之別。
謝凌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把阮凝玉這個表小姐放在眼里呢?
更別說過往日子里,每次節(jié)日家宴,謝凌也從未看過表姑娘一眼,他這樣的潔身自好,根本就不想跟表姑娘沾到半點關(guān)系。
謝宜溫的這席話,仿佛在炸藥在屋里炸開。
房里的丫鬟都以為自己在做夢。
相比其他震驚的人,憤怒之下的謝老太太卻是冷靜了下來。
她先前便懷疑過凌兒一次,如今倒是能接受起來了。
她又聯(lián)想到了近來始終見不到許清瑤的事,她忽然眼風(fēng)射向楊嬤嬤,“是不是大公子吩咐你們,故意對老身謊稱瑤兒病了,好攔著她來見我?”
楊嬤嬤的臉色“唰”地變了,眼神也有些發(fā)慌。
見她這副模樣,謝老太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怪不得她近來便覺得怪怪的。
好好的,瑤兒怎么突然就病得連面都見不了了?上回在普濟(jì)寺見到她,她人還好好的。
原來,這一切竟都是凌兒暗中吩咐的!
她又想到之前謝凌在她跟前,隨意地說了一句阮凝玉的好話,竟真讓她動了心思,覺得或許該給阮凝玉好好教些規(guī)矩,磨一磨她身上那股子浮躁氣,也好讓她配得上寧安侯府世子妃的身份。
可沒想到,這些都是謝凌早就蓄謀好的!
謝老太太捂著心口。
若不是她當(dāng)初輕信了孫兒的話,若不是她一時心軟想給阮凝玉機(jī)會,又怎會讓這只狐貍精抓住機(jī)會,差點毀了她視若珍寶的孫兒!
“好!好!真是好得很!”
謝老太太氣得渾身發(fā)顫,抬手便將茶幾上那柄白玉如意掃落在地,她不敢深想,在她被蒙在鼓里的這些日子,阮凝玉究竟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又什么時候悄悄勾搭的謝凌。更不敢細(xì)究,這兩人私下里還藏著多少她不知道的齷齪事。
越想,一股寒意就越從腳底竄上頭頂。
“楊嬤嬤,我命你現(xiàn)在去查!給我一五一十地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