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窗欞漫進來時,喬婉逐漸轉醒。
腦袋昏沉得像灌了鉛,左邊xiong口沉甸甸的——沉玉還埋在那里,呼吸輕得像羽毛,側臉蹭著她,睫毛顫了顫,像是做了什么軟和的夢。
右邊腰被牢牢圈著,魏玄冥的手臂帶著溫熱的力道,指節偶爾摩挲一下她柔軟的肚皮,呼吸落在頸側,暖融融的。
她僵了瞬,昨夜的溫軟纏磨還殘在骨縫里,眼下卻被這兩道氣息圈得嚴實,偏這時門外傳來師弟的聲音,問她醒了沒,昨日邪祟避著她走的事,幾位領隊還等著問呢。
喬婉心一緊,推了推沉玉的肩,又輕拍魏玄冥的手臂,壓低聲音:“醒了,有人來。”
沉玉迷迷糊糊抬頭,眼尾泛紅,嘟囔了句“再抱會兒”,被她扯了把臉頰才不情不愿挪開。
魏玄冥松了手,指尖卻在她腰側輕捻一下,眸色深暗,低聲道:“我去應付,你緩口氣。”
你怎么應付?
比起這事,恐怕魏玄冥還得解釋一番為何他會從她的房間里出來。
喬婉搖搖頭,快速攏好衣襟下床,銅鏡里映出頸側淡紅的印子,來不及抹藥了,她趕緊扯了衣領遮好。
出門時已斂了神色,面對圍過來的同門,坦然道:“是家里的緣故。”
眾人立刻追問,喬婉垂眸理了理袖角,說得半真半假:“前陣子跟小隊出任務,收服了一只鬼面王,帶回家后,族里長輩試著用它的氣息煉了些東西,說是能讓低階邪祟退避。我昨日帶了些在身上,許是那氣息散了些。”
這話合情合理——喬家本就以藥修聞名,擺弄這些邪祟相關的物件也說得過去。
有人立刻笑起來:“喬師妹家就是厲害!這東西要是成了,可得先給我們留幾份,以后出任務也安心。”
喬婉應著“還在試,說不準”,眼角余光瞥見林鳶站在人群后,臉白著,死死瞪她,卻礙于不遠處清硯真人的身影,半個字不敢說。
沉席清則站在廊下,負手看著這邊,眼神平靜,看不出情緒,喬婉卻覺得沒那么簡單——他最是藏得住事,也耐得住性子。
回宗后沒幾日,喬婉剛從煉丹房出來,就被沉席清堵在了僻靜的竹林里。
他一身月白修士袍,襯得人愈發清俊,開口卻沒半點溫和:“喬婉,嫁我。”
喬婉以為自己聽錯了,一陣毛骨悚然:“沉師兄說笑了。”
“我從不說笑。”沉席清上前一步,語氣冷下來,“難不成你不愿?”
喬婉嗤笑一聲。
以前她是真喜歡過他,覺得他清冷又厲害,還救過自己。
可他并不回應自己的情意,后來想想他之所以選謝芊菡,不過是因為兩人弟子榜一個排第一,一個排第二罷了。
所謂金童玉女呵。
不難看出他圖什么,此人很是假正經,虛偽至極,認為謝千菡帶給他的利益比她大而已。
如今這又是唱哪出?
怕還是跟鎮壓邪祟那天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