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你曾說,武者需養心氣。”
武宗道場,兩道身影面對面對坐。
一位青衫年輕人,雙手按在膝蓋之上,渾身氣血翻涌,猶如龍象。
武岳聲音沉重,字字如雷“弟子不懂,今日城門問拳,林師弟戰敗,為何就此罷休,這口心氣,如何能夠放下?”
“武道,需降服心猿。”
武岳對面的男人,看起來年齡并不大,五官清俊,容貌年輕,但卻滿頭白發。
周緩緩道“心猿意馬,必遭反噬。”
武岳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
“真正的‘武道心境’,是心無波瀾,只有勝負。”
周輕聲道“如今你問問自己,心中是否只有勝負,別無其他?”
武岳陷入沉默。
“你想與謝真問拳,只不過是因為外界流言蜚語傳入耳中,你想壯武宗之名,想報林諭之仇。”
周笑了笑“帶著這份心境,與謝真問拳,對你而言,當真有好處么?”
“這境界太高,我不理解,也理解不了。”
武岳搖了搖頭“我只知道,師祖說,受了委屈,就要打回來。”
“這里是大褚皇城。”
周平靜道“在皇城,武宗何時真正受過委屈?”
武岳本想說,前不久,師祖才在趙純陽那吃了癟。
但這句話實在太不敬,他咽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那不算什么‘委屈’。”
周淡淡道“技不如人,輸了便是輸了。宗主不會因為敗給趙純陽,而心湖紛亂,失去理智,能成就陽神者,都已經做到‘問心無愧’,更何況……那一戰后,秦祖也出面了。”
武謫仙與趙純陽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
真正要打,秦祖和趙純陽,才是。
“可是這一戰……他們都說秦祖敗了。”武岳咬了咬牙。
“他們?”
周笑了“這世上有幾位陽神,又有幾位,有資格能看這一戰?說秦祖敗了的那些說書人,不知當日賣了幾斤茶水,賺了幾兩碎銀……武岳,不要活在世人眼中,你即將塑成‘神胎’,北狩之前,好好閉關,不要摻和皇城的那些陰謀詭計。”
“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