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啊。自此之后……天下便不再只有一個謝氏。除卻江寧謝氏,還有第二個謝氏?!?/p>
元繼謨笑瞇瞇道“你侯府在北瓶街,嘖嘖,那可是個好地方,地大寬敞,足足住得下數百號人。”
他騎馬圍著謝真轉了數圈,感慨說道“真是恭喜小謝山主了,年紀輕輕,便破例封侯……忘了跟你說了,這消息我已經遣人在皇城里傳開了,若不是今夜還有一樁大事,想必此刻你的侯府門前,會有許多人來慶賀?!?/p>
“……”
謝玄衣依舊沉默。
其實在來的路上,他便隱約覺察到了,今夜覲見,不會那么簡單。
先前殿前談話,看似溫風和煦,但實則暗流洶涌。
真正的疾風驟雨。
不在殿前,而在出宮之后。
“就在前些日子,皇城司接到了一樁密令?!?/p>
元繼謨意味深長開口說道“十年前,有人與妖國密謀,串通禁軍,擊破地牢,同時大開城門,制造騷亂……此次動蕩,不僅放出了大褚皇族豢養的珍貴妖裔寵獸,而且放出了許多重犯。當年平亂之后,背叛之人,盡皆處以斬首之刑。只是今日,又有人發現了潛藏在城內的‘余孽’?!?/p>
謝玄衣面無表情,頓在原地,默默用力攥緊十指。
心湖隱隱翻滾,疼痛四起。
當年,月隱界事發,他逃出了大褚皇城。
這段記憶,只剩下支離破碎的幾處片段,銜接不到一起,七零八落。
但他依稀記得。
那時候的大褚皇城,自上到下,都亂成了一鍋粥……
很顯然,姜凰也是趁此機會才逃出皇城。
“余孽……”
謝玄衣聲音沙啞,緩緩抬頭“誰?”
“小謝侯爺,今日你們才見過面的。”
元繼謨俯瞰著馬旁的黑衣少年,用一種冷漠且憐憫的語氣,緩緩說道“說起來也巧,多虧了您,皇城司有機會在那‘賊人’府邸,清查出關鍵證據……真是讓人難以置信,皇恩浩蕩,這賊人竟然潛藏十年之久,妄圖魚目混珠?!?/p>
謝玄衣腦海一片空白。
他望著元繼謨,皺眉問道“林家?”
“不錯?!?/p>
“正是林家?!?/p>
元繼謨微笑道“方才圣令已下,今夜……便是清掃余孽的時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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