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怪獸很厲害,爸爸要一直留在那里打怪獸。”
“嗯好吧。默默會替爸爸照顧好媽媽的。爸爸打完怪獸一定要回來。”
“爸爸會留在默默心里的。”
“爸爸是死亡了嗎?”
“也許是。”
一直是多久,小小的人不知道,她只知道爸爸打完怪獸會回來;死亡是什么,小小的人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與爸爸會在心里見面。
場景再次變換,只是,這次是在一座墓前。
陳詞的墓。
陰沉的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仿佛雨水也在為此悲嘆。墓前站著寥寥幾個身穿黑衣,撐著黑傘的人。
陳詞沒有家人,他的爺爺早在他工作的第二年就去世了。他的家人,只有他的妻子與三歲的女兒。
陳詞也沒有多少故交好友,他的好友與他是同一秉性的人。這場事故里,他們或多或少也出了事。
而王惜文拒絕了王家的人出席這場葬禮。
所以,出席這場葬禮的人雖然屈指可數,卻都是陳詞生前珍視的人。
小王默穿著黑色的小裙子,撐著一把透明的小傘,安靜地站在王惜文的身邊。她是全場唯一一抹不一樣的色彩。
王惜文身穿黑色的衣服,胸前戴著一朵白花,站在隊伍的最前面。
“阿文,保重。”
“嫂子,詞哥他”
“對不起”
“嫂子,你還有默默在,多多保重。”
這一刻,諸多的語言都失了色彩。面對臉色平靜的王惜文,平時話多的人都變得詞窮。誰的語言都是蒼白的,誰都說不出寬慰的話。
他們都是陳詞與王惜文兩人的故交好友,自然深知兩人的性子,便也知道現在面色平靜的王惜文都是表面假象。
人啊,仿佛越是悲痛,越是后知后覺。
王惜文得體地對所有人的到來與寬慰一一表示感謝,然后平靜地目送所有人離開這里。
雖然他們都表示要等著王惜文和小王默一起離開,并把她們平安送到家,但是王惜文一一拒絕了。
她說,她和默默作為陳詞的家人,理應最后離開。
眾人只能無奈離開,卻又默契地在墓園外面,等王惜文帶著小王默出來。
目送眾人一一走遠,王惜文才上前,細心的擦拭陳詞的墓碑。
她任性地扔掉了遮雨的黑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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