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錦繡江山,日后注定要交到永璥稚嫩的手中。
一念及此,帝王眸中溫情盡褪,唯余一片深沉的冷冽與決斷。
他此刻若不為永璥掃清障礙,剪除那些正在暗中滋長、意圖“長歪”的枝蔓,難道還要坐等它們長成參天巨樹,反過來威脅他的儲君嗎?
“好了好了,我的嬌嬌,”弘歷輕聲哄著,手臂一攬便將蘭嬌擁入懷中。
他寬厚的手掌包裹住她微涼的手,牽引著貼在自己略顯疲憊的臉頰上,聲音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你摸摸看,你夫君我可是連軸轉了好幾日,都沒能好生歇息了。”
他故作委屈地嘆了口氣,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都怪咱們那個小冤家!一刻也離不得我,醒來若不見我在身旁,立時便要扯著嗓子哭嚎的。”
言語間雖滿是“埋怨”,可那眉梢眼角的得意勁兒,藏都藏不住——誰讓他家那金尊玉貴的“心頭肉”,偏偏最黏他這個阿瑪呢!
蘭嬌被他孩子氣的炫耀逗得又氣又笑,雙手就勢捏了捏他溫熱的臉頰,嗔道:“怨誰呢?還不是萬歲爺您自個兒慣的!白天黑夜地抱著不撒手,前些日子竟還抱著去上朝……”
她想起那場風波,指尖力道不由加重了些,“喏,被人家逮著機會彈劾了吧?那么個小人兒,抱上一兩個時辰,胳膊能不酸?偏您還不敢放下來,生怕委屈了他……這不,慣得他越發離不得您了!說到底,可不都是萬歲爺您給寵出來的?”
“那可不!”弘歷笑得見牙不見眼,滿心滿眼都是化不開的寵溺,“咱們這‘心肝寶貝疙瘩’,誰敢怠慢分毫?”
他自然地將“鋼鐵大寶貝”換了個更柔軟也更顯金貴的稱呼。
蘭嬌誕下麟兒,自是莫大的福分。
只是欣喜之余,一絲淡淡的遺憾也悄然縈繞在兩人心頭——此生,怕是難有嬌嬌軟軟的小女兒承歡膝下了。
蘭嬌偶爾念及,心中不免微嘆。
弘歷卻將這絲遺憾掐得死死的。
生永璥順利是老天保佑,蘭嬌沒受苦更是萬幸,可誰敢保證下一次還能這般順遂?
拿蘭嬌的性命去賭一個未知的女兒?
弘歷連想都不敢想,更遑論去做了!
此事,他心意已決,絕無轉圜余地。
太子降生,龍嗣得續,普天同慶。
然而,此番最大的“受益者”,竟非初為人父的弘歷,亦非飽受帝王“事業心”摧殘的朝臣,而是遠在親王府的和親王——弘晝。
因為,他終于保住了他那飽受威脅的腰和屁股!
當坤寧宮傳出皇后平安誕下嫡子的喜訊時,弘晝正躲在乾清宮某個無人角落,咬著一方錦帕(不是小手絹嗷!),哭得那叫一個感天動地、涕泗橫流——這眼淚,是實打實的狂喜和解脫!
方才弘歷一聽皇后發動,瞬間化身一陣旋風,卷著焦灼與期盼就沖向了后宮。
可憐弘晝一個外男王爺,總不能也跟著往里沖吧?
只能像個被遺棄的大型掛件,孤零零地杵在乾清宮,半步不敢挪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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