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姐姐。”
蘭亭追問道:“哪里錯了?”
胤礽將下巴擱在蘭亭的肩膀上,隨著說話的動作一張一合,弄得蘭亭的肩膀直癢癢。
“昏君都是追求自己暢快的,不會管什么霸不霸氣,威不威武。有我墊在下面,姐姐也舒服些呀。”
“我不想當昏君。”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得了這八個字的人,怎么忍心做一個昏君玷污了它。
“相傳在很久以前,有個皇帝非常的兇殘,對自己的兄弟姐妹痛下殺手,幾乎將自己的手足屠戮殆盡。”
“好在先皇遺澤尚在,其中有一位素來不起眼的小透明公主竟然逃了出來。這也是那位駕崩先皇幾乎唯一留存的直系血脈。”
“兇殘的皇帝也沒能逍遙多久,很快便折騰的亡了國丟了命,從此那個絢麗的王朝就像流星一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以后便轉瞬即逝。”
“逃出去的公主隱姓埋名,嫁了人生了子,一直以復國為己任,先皇曾有一世所罕見的寶物,此物更是先皇那輝煌一生的見證。”
“時過境遷數百年,漸漸地,公主的后人不再渴望復國,而是一心想要找到那寶物。”
“幾千年來,無數新生王朝爭先恐后的涌現出來,又一一退場。那寶物最終又在歷史的角落中回歸到了公主的后人手中。”
“但是,當初那個輝煌的偉大王朝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久到在這個家族許多人都只能聽到外界對那個短命王朝的遺憾的感慨,對那個偉大先皇的侮辱。”
“于是許多人都記得,那是一個暴君,是一個混亂的,必然消亡的時代,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公主的后人漸漸地也忘了自己血脈之中先祖的力量。寶物從此蒙塵。”
蘭亭娓娓道來的故事帶著幾千年的悲傷,帶著幾千年的遺憾。
仿佛是老秦人天生自帶的基因。
連出六代明君召喚出嬴政這么一位千古一帝。
而僅僅是始皇血脈的一位公主,她的后代也可以連出十幾代不忘祖宗的能人。
幾千年來,中原大地分分合合,幾度瘡痍,卻愣是沒讓這份血脈斷了傳承。
當初的姚家人,是以自己是始皇后代而驕傲的。
就像佤族人民至今不忘與丞相之諾言一樣。
可是再強大的家族也有氣數將盡的一天。
姚氏已經非常低調了,在世家大族林立的時代里,姚家人默默無聞。
在世家大族鼎盛的大唐,姚家人低調到甚至不在五姓七望之中。
可是唐末那場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的吶喊聲也震碎了姚家人的耳朵,刺瞎了姚家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