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方少俠啊,咱們商量個事兒行不?您這眼神能不能稍微收斂點兒?”
李蓮花忍不住扶額嘆息。
也不知是怎么了,每到飯點,他就感覺自己不像在做飯,倒像是養(yǎng)了三只狐貍精——一個個眼睛亮得驚人,齊刷刷地轉(zhuǎn)過來,目光灼灼地盯緊他手里……的飯菜。
他知道自己廚藝近來是有所長進,可也沒想到能好到這個地步啊。
方多病在一旁嘿嘿直笑,臉上絲毫沒有不好意思。蹭飯這門學問,講究的就是臉皮要厚。再說了,他可不是白吃白喝的!
“我站在這兒,不就是塊活招牌嗎?”他理直氣壯地挺直腰板,“本來咱們這兒夫人小姐來得就多,我一來,豈不是更多了?”
他得意地揚起眉梢,仿佛干了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
“招攬客人,順帶還能護著你——我這可是一人身兼兩職,重要得很吶!”
扶月輕哼了一一聲,她曾經(jīng)狠心的駁回了某阿病的花花申請,所以現(xiàn)在倒沒有反駁方多病。
三人正行進在前往靈山的路上。此行目的明確——李蓮花決定去討債,討回那五兩銀子!
扶月覺得區(qū)區(qū)五兩銀子,實在不必如此大動干戈。可李蓮花卻異常堅持。
那是他應(yīng)得的報酬,是他付出了勞動的成果,憑什么不要?
再說了,五兩銀子早已不是個小數(shù)目。
想當年,那塊號稱“賜生則生、賜死則死”、在武林中無人不曉的四顧門門主令牌,不也才當了五十兩嗎?
只有當人真正跌入谷底時,才會明白錢財?shù)闹亓?。一分錢,足以難倒英雄漢。
他埋頭苦干,用了整整三年時間,才攢夠五十兩銀子,贖回了那塊令牌。握著失而復(fù)得的令牌那一刻,他甚至有些恍惚。
如今,他已能養(yǎng)活自己,種一片蘿卜,養(yǎng)幾只鬧騰的“狐貍精”,偶爾……也心安理得地被身邊這個“阿崽”養(yǎng)著。
但五兩銀子,依舊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