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欲言又止。
可是,姑爺不是旁人啊。
自從半年前姑爺病逝,原只是經常小酌一口的夫人,如今倒是日日酗酒。
“奴婢想起來了,還有別當年您嫁給姑爺的時候,姑爺埋的十壇女兒紅,如今還在咱們院子里埋著呢。”
蘭亭的思緒瞬間回到從前,當年她嫁給施廷昀的時候是十七歲,直到現在,七年過去了,她也沒為他生個一男半女的。
“沒有那個機會送我和昀哥哥的女兒出嫁了,挑個日子,取出來吧。”
似是有些頭疼,蘭亭捂著自己的腦袋面露難受之色。
還不等青衣上前查看,蘭亭忽的擺了擺手。
“你說,今日那孩子,像不像昀哥哥?”
她沒有去看那孩子的長相,可那聲音和碰瓷的手段,和昀哥哥真是像極了。
“他總告訴我,路邊的男人不要撿,可他自己不就是被我撿回去的?”
青衣搖了搖頭。
“奴婢倒沒怎么注意那人的長相,只是如今想起來,那人似乎和姑爺一樣,都是丹鳳眼呢。”
蘭亭嘴角噙著一抹微笑,輕笑出聲,帶著三分醉意的嬌憨。
“傻姑娘,施廷昀便是施廷昀,我說胡話,你倒也跟著我說胡話。”
“不論那人想要做什么,我一個寡婦,又有什么可圖謀的呢?”
“不過最近一段時日,叫侍衛們增加幾輪防守巡邏罷了。按照老規矩,一會兒你去取些銀子,一人分上一些當做這些時日的辛苦費吧。”
“今日我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了,你出去吧。”
蘭亭將手中捏著的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后慵懶的擺擺手,示意青衣出去。
青衣自然聽命。
……
紫禁城乾清宮
玄燁身邊的梁九功以一種看著就機靈的目光緊緊盯著地下一站一跪的二位爺。
看到自己陛下還是鐵青著個臉,梁九功那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我說太子殿下,您就跪下撒個嬌,今兒這件事也就過去了,何必這樣與陛下置氣呢?如此,豈不傷了您與陛下的父子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