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被罰的兩個當事人也是一臉的懵。
不是,皇上有病吧!
富察瑯嬅跌坐在長春宮冰冷的椅子上,腦中一片混亂。
不是,皇上今兒是撞了什么邪?!
她承認,今日去乾清宮,的確存了提一提蓮心和王欽婚事的心思。
可……關鍵是她一個字兒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她一進門,就覺氣氛不對。
皇上那臉陰沉得能擰出水來,周身散發的寒氣讓她心頭發怵,別說提什么婚事了,連句尋常的請安都噎在喉嚨里,愣是沒敢出聲!
她就那么干杵在那里,承受著從未有過的、冰錐子似的冷眼,仿佛空氣都凝固成了冰碴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只有一盞茶的光景,卻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皇上終于開了金口,只有冷冰冰的兩個字:“退下。”
她如蒙大赦,又覺無比憋屈,剛魂不守舍地踏出乾清宮那高高的門檻,身后就傳來了宣旨太監那催命般的聲音!
緊接著,李玉就帶著幾個小太監,近乎強硬地“護送”她回了這突然變得冷冰冰的長春宮。
她知道這事兒是自己思慮不周,不該動那指婚的念頭。
可……可她不是生生憋回去了嗎?這啞巴虧吃得也太冤了!
素練一臉的心虛。
另一個懵逼的人便是靜嬪。
她更是一臉的天塌地陷、難以置信!
她好好兒地待在自己的咸福宮里,對著窗外凋零的秋葉,正傷春悲秋,顧影自憐呢!
招誰惹誰了?怎么晴天霹靂似的,就“礙了皇上的眼”,直接被扣上“穢亂后宮”的屎盆子扔進冷宮了?!
她被皇上那句“視如兄弟”噎得心口疼了好些日子,好不容易在這深宮寂寥里,遇到一個能懂她、解她心事的侍衛凌云徹,不過多了幾分惺惺相惜的交談,怎么到了皇上嘴里,就成了“私通”?
皇上自己不見她,冷落她,她還沒委屈呢!他倒先發制人,用這等下作罪名來污蔑她!
她難道還不夠大度嗎?!
皇上與皇后娘娘整日里蜜里調油,將她這舊人拋到九霄云外,她何曾哭鬧?何曾怨懟?
不過是守著這一方小院,自憐自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