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只要明玉想做。
……
宜妃懵逼的看著聽完宮人稟報八福晉和明玉格格快到了的消息后立馬起身就要走的皇帝。
不是,不是你要看一看明慧明玉的嗎?
這會怎的就要走了?
俗話說男人心海底針,特別是當皇帝的男人,他的心思更是讓人輕易猜不著。
“皇上……”宜妃頓了頓,眼睜睜的看著玄燁腳步一頓,隨后一轉走進了她平日里燒香拜佛的小佛堂,里間與此刻會客的地方僅僅隔著一道帷幕。
還不等她反應,門外的明慧和明玉已經在宮女通傳并得到宜妃下意識的點頭后走了進來。
翊坤宮的帷幕用的是江寧織造新貢的雀金呢,玄燁隱在孔雀羽捻成的暗紋后,瞧著明玉發間那支顫巍巍的累絲蜻蜓簪——金翅上綴的南洋珠正巧映著窗外西府海棠,晃得他眼底發澀。
玄燁嫌棄這帷幕太厚,厚的讓他瞧不清楚明玉的臉,又怕它太薄,薄的遮不住他的身形。
宜妃指尖叩在青花纏枝蓮茶盞上,鐺地一聲驚落半盞碧螺春。
看著兇兇的,實際還沒從皇帝躲在后面偷窺的事情中走出來,心中猛然冒出來的想法讓宜妃又會慌亂,故而手滑而已。
明慧忙扯著妹妹行禮告罪,茜色裙裾掃過金磚時,玄燁分明看見明玉耳后那粒朱砂痣,比他朱筆圈過的遼東輿圖還要艷上三分。
帷幕:其實該看清的時候還是能看清的,對吧~
宜妃漫不經心撥弄著鎏金護甲,眼神卻往帷幕方向飄。
“無事,不過是本宮一時手滑了,不必多禮,來人,賜座。”
明慧明玉略顯拘謹,不過聽完宜妃的話后,明玉敏銳的察覺并分析出宜妃娘娘的特性。
宜妃是個明艷的美人,歲月似乎都非常的偏愛她。
或許宜妃娘娘更喜歡爽朗一些,大大方方的姑娘呢?
“今日召見你們不為別的,只是本宮忽然有些想家了,你們兩個是郭絡羅家這一輩最出色的姑娘。”
作為上位者,宜妃本不該解釋,只是一則眼前這兩個孩子是她本家的親侄女,二則后頭有個奇奇怪怪的皇帝在盯著。
“聽聞小九前日獵了頭白狐?他說要送給明玉來著,明玉可收到了?”宜妃抿了一口茶,把人叫來的是皇上,人來了又躲著的也是皇上。
現在怎么辦,尬聊唄。
明玉聞言仰起臉,杏眼里汪著少年人獨有的得意:“是呢!表哥說要給我做領臥兔兒,倒比上回獵的玄狐更……”
話尾忽地斷了,她袖中滑出塊帕子去擦濺在襟口的茶漬,松花綠的衣料洇出深色水痕,恰似那年南巡時他親手在瘦西湖畔折下的荷葉。